“其实城南旧巷那地方也不大,”安元志说:“没花我姐夫多少钱。”
“呵,”安太师笑了一声,“上官卫朝也知道贪了。”
“会出事?”安元志问安太师道。
这个时候,可能上官勇爱财反而是一件好事,安太师冲安元志摆了摆手,道:“上官勇要用钱,我可以给他。”
“你,”安元志摇着头说:“父亲,你能给他多少钱?我姐夫找商人,就是想把手里的钱用起来,钱生钱,你怎么就不懂呢?”
安太师说:“他上官卫朝能有这个脑子?”
“我姐教的,”安元志低声笑道:“我姐夫的将位越稳当,我姐不也会更好吗?”
安锦绣跟上官勇有联系这事,现在已经吓不到安太师了,提笔在手,安太师给在江南淮州的安二老爷写了一封问侯的信。
安元志看着安太师写信,一边问道:“下一任京都府尹会是谁?”
安太师说:“不是四殿下的人,就是五殿下的人。”
“这么说来,如今的夺嫡就是四五之间了?”
安太师没理安元志这话,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唯一的变数就是世宗的身体,自己就是不说,安元志也应该能明白。等安太师写好了信后,便把信交给了安元志。
“那我走了,”安元志把信收好,就跟安太师告退。
“你这一身的伤,去江南不要紧吗?”安太师却没有挥手让安元志退下,而是问安元志道。
平生头一回享受到父亲关怀的安元志呆了一下,说:“没事,内伤已经差不多好了。”
“去了江南,你告诉你姐夫,那里的人一定会想尽办法巴结他,”安太师说:“让他与商可来往,与当地官府千万不可来往。”
“为什么?”安元志不解道:“我们去那里平叛,不与当地官府说话?”
“圣上一定会派人盯着你们的,”安太师道:“最好一个都不要结交,若有当地官员要见你们,你们只需回他们军不管政事,这些人就会知道你们的难处了。”
安元志半信半疑地道:“就说这一句话就行了?”
“江南的世族大家你们可以结交一些,但官府中人,你们一个也不可以与之交往,”安太师嘱咐安元志道:“这个时候你们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让圣上对你们起疑。”
☆、330搜军
上官勇原本是想当天走,可是世宗随后又让吉和传了旨,让上官勇还是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分再出发。在祈顺军中,是有迎日出征为好兆头的旧俗,上官勇谢过世宗的圣恩之后,更加有时间,让袁威带着人,趁着夜色,去了城南旧巷的废宅一趟,把藏在那里的钱箱取了三分之二出来。
第二日凌晨时分,京都城里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不多时就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全都淋湿。
安元志站在军营的辕门外,看着不远处被薄雾笼罩着的京都城,跟身旁的上官勇道:“听说江南下雨时,就是细雨纷飞,这是老天爷特意让我们提前见识一下江南的风景吗?”
上官勇对看风景从来就没有兴趣,他更关心这一下雨,驿路泥泞,他们的行军就要受影响了。
“大哥,”庆楠一身盔甲地跑了来,说:“兄弟们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吗?”
“出发吧,”上官勇点头道。
庆楠又往回跑。
“路上你的身体要是不舒服,要跟我说,”上官勇又叮嘱了安元志一句。
“知道了,”安元志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军营里三声炮响,卫**离营往江南行进了。
安元志上了自己的马车,安府的五个小厮这一次也被他带着了,都跟在马车外走着。
上官勇骑马走在中军阵中,这一次离开京城,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一年之内归来,想想世宗的身体,和留在帝宫里的安锦绣,上官勇愁字上心头,脸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
走了约半盏茶的工夫后,身后的军营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上官勇正想坐在马背上,再眺望一眼京都城的时候,前军停了下来。上官勇忙跟自己的中军官道:“去前面看看。”
这个中军官忙打马往前面跑了。
不一会儿,庆楠从前军阵里骑马跑了来,一直跑到了上官勇的跟前,小声道:“大皇子,四皇子来了,还有一帮大理寺的人,说是他们要查案。”
上官勇知道兴隆钱庄的那笔库银要坏事了。
“这他妈叫什么事?”庆楠说:“我们这里要去平叛打仗,那里大理寺说我们抢了钱?”
上官勇道:“是韦希圣带着人来的?”
庆楠摇头,说:“不是,那几个人我不认识,应该是大理寺里的什么官。”
上官勇打马往前。
安元志在马车里,问车外的人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在车左边的小厮忙道:“前军停下来了,小人看见上官将军往前军去了。”
安元志从马车上下来,掂着脚看看前边,细雨中,前面人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清。
“少爷,”一个小厮忙打着伞上前,为安元志打伞。
“我去前边看看,”安元志迈步往前走去。
前军阵前,上官勇给白承舟和白承允行礼。
白承舟开口道:“上官将军,今天你出兵平叛,我们本不该来寻你的秽气,可是兴隆钱庄一案是我父皇亲自下旨要查的,所以你就见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