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管家回答，旁边一个买西瓜的大婶儿就开口道：“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现在的政策是只有一半人能上高中，另一半人就只能去职高了呗！要上重高，那可就更加不容易了。”
封老爷子有些吃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我都没听小江蓠说过。”
老管家立即道：“江蓠小姐一直都是学校的第一名，她哪里用得着考虑录取率这种事，自然不会和您说的。”
封老爷子深以为然的点头，“这倒也是。”
封老爷子这么一说，周围的人立即围了过去，“您老人家的孙女是哪个学校的啊？”
挺着啤酒肚的男人见没人再听他说话，顿时有些不高兴，嘟囔一句：“总不能是一中的吧！”
不等封老爷子开口，卖西瓜的大婶儿又抢先道：“一中只有高中部，没有初中部，说是为了教育资源的均衡，不过这都只是明面上的，谁不知道英才中学是一中的摇篮，育才中学的优生全都被二中给包揽了呀！”
啤酒肚男人撇了撇嘴，他看着封老爷子，继续追问：“您孙女是英才中学的，还是育才中学的啊？”
“都不是，她是在闽江外国语学校上学。”封老爷子一副知无不言的样子，却并没有纠正啤酒肚说江蓠是他孙女的事。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齐齐吸了一口气。
“闽江外国语学校可是出了名的贵族中学啊，一年的学费得好几万吧！”
“几万？做梦还差不多，我女儿之前通过了闽江外国语学校的入学测试，一年的学费都要将近二十万，我们家哪里的供得起，最后还是让她参加摇号，去了公立学校。”
听着周围人的感慨，老管家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们了，因为他几乎能够预料到，老爷子接下来会说什么。
然而，不等封老爷子开口，卖西瓜的大婶又开始抢台词：“闽江外国语学校的学费虽然贵，但奖学金也挺高啊，每次大考都会发奖学金不说，期末考试的前三十名还能免学杂费。”
啤酒肚男人小声嘟囔道：“你倒是很清楚。”
大婶儿立即道：“我儿子以前就在闽江外国语学校念书，去年参加中考，考上了一中。”
众人：……
最怕这种不经意的凡尔赛！
封老爷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卖西瓜的大婶儿凡尔赛，他笑眯眯的道：“那咱们还挺有缘的，我家小江蓠以后也会上一中，和你的孩子也算是未来校友了。”
众人：……
这年头，不怕自己的孩子不优秀，就怕别人家的孩子太优秀，家长还要出来秀的！
封老爷子却觉得与这些人聊天很愉快，他指着西瓜摊，转头看着老管家，“把这里的瓜都买了，分给大家吃吧，都是来陪孩子考试的，也算缘分。”
西瓜大婶眼睛一亮，“我这边还有冰激凌，老先生您要不要来一个？”
封老先生点头，然后转头看着众人，“大家要吃西瓜的吃西瓜，要吃冰激凌吃冰激凌，都不用和我客气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有人带头之后，后面的人就显得从容多了。
于是，一中考场外面的西瓜摊旁边，围着一大群的人吃瓜聊天。
若不是每个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保安还以为他们是在开群众大会。
老管家无奈的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地上的封老爷子，心里祈祷着：可千万别让老爷的那些朋友看到这幅场景，不然他们接下来一年的笑料可就有了。
第33章
在封老爷子席地而坐，和众人侃侃而谈的时候，老管家其实还挺担心，江蓠小姐出来看到这一幕会作何感想。
因为在中考之前，老爷才给江蓠小姐举了一大堆的例子，中心思想就是：成绩好不好都是无所谓的，中考这玩意儿，重在参与就行。
可老爷现在的行为……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好在他的担心实属多余，因为在第一场考试还没结束的时候，封老爷子就默默的回到了房车上，去看厨师都给他的宝贝外孙女准备了哪些吃的。
第一场考试结束之后，江蓠带着周甜回到房车上，她以为外公好歹会问一问题目难不难之类的，哪知道他老人家完全没提考试的事情，只是让她俩吃了饭去睡个午觉。
周甜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紧张，但她却和江蓠强调，绝对不能讨论考过的科目，更不能说答案，她要考一科扔一科。
江蓠能怎么办，当然是尊重她的选择啦！
江蓠以为周甜是真的不关注考试成绩，可为期两天的中考刚一结束，人都还没走出考场，周甜就开始找她对答案，还要她评价试卷的难度，简直让江蓠哭笑不得。
在江蓠看来，今年的中考题目还算是中规中矩，和她预料中的没多大差别。
见她这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周甜竟然都不关注成绩了，而是拉着她问：“你是不是拿定今年的中考状元了？”
江蓠笑着摇头，“这种事情，既要靠实力，还要靠几分运气，我哪有那个自信。”
周甜叹了一口气，“都怪沈棉，如果不是她在体考的时候故意把你绊倒，你说不定能多拿两分。”
江蓠无所谓道：“她就算不绊倒我，我也是拿不到满分的，中考成绩还要将近半个月才能出来，这段时间就先放松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