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样像是范玉做的事?
她还是刚才听错吗?就算听错了,也是出现幻觉了吗?
曲边盈觉得自己肯定是烧起来了,现在整个脸都要被自己蒸熟了!
发烧如果病魔,眼下肯定已经被曲边盈内心的澎湃挤到不知名的角落去了,曲边盈呆在原处,许久后,才又觉得整个人冻透了,赶紧卷了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裹起来。
又忽然,曲边盈愣住。
范玉,是见她生病了才这样的吗?
早知道,她早生病好了!
范玉是不是早就亲她了!
曲边盈懊恼!
***
范玉回了自己苑中。
曲边盈才搬过去,什么东西都没有,连煎药的壶都没有,他从厨房中翻了出来。
刚要走,而后又想起她刚才烧得迷迷糊糊的模样,还说着想吃阳春面,范玉心中微软。想着她还病着,若是能吃的下东西也能好得快些。
范玉折回,又带上面,然后忽然又想,光有面还不够,连煮面的锅都没有。而且只有锅也不行,还得有碗筷。
但他的锅都拿过去,他也只能在那里一起煮面,总不能一口锅两头搬。
而且,他们两人还没成亲,他也不好就一个碗,一双筷子,两个人来回用……
范玉深吸一口,那还得多带一幅碗筷……
就这样,从煎药的壶开始,一直到厨房里的锅碗瓢盆筷子都带上了,又才想着她家中什么都没有,带盆花过去,能看着赏心悦目,病也好得快些,然后好事成双,带两盆好。
紧接着怕她嫌闷,书册给她带两本。
沐浴的皂角什么的,家中有新的都给她带过去。
还有糖,喝药吃糖……
上次她带过来的果脯,说是她自己很喜欢吃,所以给他带来的,他没怎么动过,眼下倒是可以给她带过去。
再有就是擦桌子的桌布,要用的时候还得来回跑,还有毛巾也该有一张,两张换着好些,喝水的杯子,还有灯盏……这些琐碎的东西,看着不起眼,但都用得上,她那里什么都没有。
范玉事无巨细。
就这样,等范玉自己觉得差不多终于周全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好像家中快要被他搬空了!
范玉:“……”
怎么看,怎么都有些像,他要搬到曲边盈家中去?
范玉微讶。
范玉头疼,遂又想起昨晚曲边盈在大雨中蹦来蹦去的模样,再有便是方才烧得模模糊糊,还惦记着要吃阳春面的模样……
范玉心中又莫名升起说不出的护短。
搬吧,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些居家常用的,她也用得到。
就这样,范玉分了好几批才将东西搬过去,最开始是煎药的工具,而后才是旁的……
整个一下午,范玉都在忙碌。
东西搬到一半的时候,药要差不多要煎好了,该守着了,等煎药好,放在一处凉着,范玉又开始继续搬东西。
等搬完,差不多药也正好合适。
“阿盈。”范玉入内前先唤了一声。应当是睡着了,没有应声。范玉撩起帘栊入内,果真见曲边盈还裹在被窝里。
“阿盈。”范玉在床沿边坐下。
曲边盈迷迷糊糊睁眼,“范玉……”
“药凉好了,太医嘱咐过了,你的药要饭前喝,等喝完我给你煮阳春面。”范玉温声。
许是听到他煮的阳春面的缘故,曲边盈浑浑噩噩撑手起身,范玉伸手扶她。
等曲边盈坐起来,范玉将药碗递给她。
曲边盈的性子爽朗,范玉原本还想她会不会怕喝药,正准备给她说他备了糖,这边曲边盈已经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喝完,药碗还给他。
范玉:“……”
范玉不由笑了笑,就不能拿常理来想曲边盈就对了。
“睡会儿吧,面好了叫你。”范玉轻声。
“嗯。”曲边盈听话躺下。
应当是真的很不舒服,倒头就睡,范玉去煮面。
她睡了,他尽量动作轻些。
等面下好,他端到屋中。曲边盈还睡着,他原本是想叫醒她的,但见她睡得正香。刚才喝了药,药性上来了,既然没醒,多睡会儿也好,什么时候想吃了,他再去做。
范玉自己回外阁间吃完了这碗阳春面。
趁着曲边盈还没醒,范玉开始收拾他从隔壁搬来的东西。
东西不少,要花上好些时候,眼下正是时间。
刚才从隔壁搬过来的两盆花,怎么看都有些少,范玉就再去搬了两盆来,但两盆还是不够,又搬两盆,最后觉得差不多顺眼了,自己苑中其实也就剩一盆了,孤零零得看着也不舒服,索性一起搬来。外阁间放了,内屋也放了一盆,其余的在苑中,出来就能看到。
案几上也拜访放好了灯盏,并着笔墨纸砚,要用的时候就可以用,不会担心找不到。
在范玉眼中,这些东西就是基本,都会用到。
带来的书册也放入了书架上,只是书架上的书不多,也不怎么舒服,又从家中取了好些来,怎么都要匀着放下,又想边盈是个女孩子,全是书太单调了,又放了小摆设,也算过得去了。
旁的就如面盆,毛巾,也都到位,还有茶壶,杯盏在外阁间和内屋都置好。
最后,又想起太医叮嘱的,这几日降温,京中不少人都染了风寒,碳暖加足些,范玉愣了愣,他屋中其实也就两个碳暖,早前已经拿了一个过来,又怕曲边盈发着烧,夜里冷,最后干脆把最后一个碳暖也一起搬来放她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