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有抽油烟机吗，油烟不重的。”
这话刚说完，她整个人都如石头一样僵住了。
郁辛死死盯着那锃亮的外壳，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自己刚才的行为。
许怒……有没有看到？
他在认真做菜，应该没注意吧？？
但他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刚才的动作！
可他反应这么平静，肯定没看到……
心中两个答案在纠结打架，郁辛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实在没办法鼓足勇气去问他，灰溜溜地离开了厨房。
后来一直到许怒把晚餐做好，郁辛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偷偷摸摸观察他的反应，在心里自我挣扎到差点失眠。
以至于早上都不敢让他送她去公司，匆匆换好衣服就逃出了他的家门。
到了公司，郁辛整理一下心情，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
倒了杯热水，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一切似乎照旧，和往日没有任何区别。
但郁辛很快就察觉到周围同事的异常。
今天他们总在有意无意地看她，那些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往往停留那么几秒就会迅速移开，仿佛从来没有关注过她。
什么情况？
郁辛拿出镜子照照，虽然这张脸上只涂了层防晒，淡淡描了眉毛，口红也是裸色系的，但也没和平时有什么区别啊？
他们那么看着她，是因为什么？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了午间休息，程澄在微信上约她去负一层的面馆吃午饭。
郁辛抬头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程澄的身影，只能自己独自下楼去。
到了面馆，程澄坐在靠角落最不起眼的一个位置，看见郁辛就把她拉到了靠墙的地方坐好。
“……你这是什么情况？”
这么谨慎神秘，搞得跟地下党接头一样，郁辛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什么神秘特工了。
“我是来给你传递消息的！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今天公司里在传些什么事儿吧？”
郁辛摇头：“不知道。”
某些时候，办公室里十个人就能拉上十一个小群，到底谁和谁之间关系更好，谁会去传播一些员工间的八卦绯闻，谁也说不准。
郁辛刚毕业那会儿就从各个途径得到了“绝不能和同事做朋友”的忠告，所以很少参与进私下活动。更不会随意去讨论公司里的各种绯闻轶事。
别人看她不感兴趣，也就不会带上她讨论。
程澄倒是在员工间很吃得开，估计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你呀，可真是心大。”程澄撅着嘴感慨，“还得是家里有矿，才这么无所畏惧。”
郁辛没工夫和她瞎扯，催促道：“你快说啊，到底什么情况？”
程澄这才正了正色：“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不知道，但我今天听到他们在讨论，你是如何拿下许教授这个合作的事儿。”
“……怎么拿下的？”
“还能怎么拿下？靠你这张脸啊！他们都说你为了这个合作奉献了自己的身体。”
郁辛不在意这些人讨论的内容，只是有些疑惑：“风声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又怎么知道我和许怒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所以你和许教授到底什么情况？”
以郁辛看，程澄也就是想要吃到一手瓜，才会充当这个传播者的身份。
她摇头：“我和许怒不是传闻中的这种关系。”
“不是啊？”程澄表现的还挺失望的，“反正清者自清，你也别太在意。”
程澄又琢磨着说：“我看他们讨论这事儿，也没有觉得你这事儿做的令人不耻，而是后悔自己没把握住这个机会，巴不得自个儿上。”
“……也没这么夸张吧？”
“怎么没有？就许教授那张脸，谁不想那个什么呀……你要真跟他……连我都会羡慕你好吗？”
郁辛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倒是想呢……”
程澄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程澄，虽然我和许怒并不是那样的关系，但我也不会允许有人恶意传播我的负面新闻。”
“可你要怎么澄清啊？他们也都没放在明面上聊这个事情，都不知道是谁在说。”
郁辛也有些犯了难：“我先想想吧，不过，也谢谢你告诉我。“
吃过午饭回到办公室，郁辛也就能够理解周围人偶尔看她的目光中到底藏着什么样的含义。
她假装毫无察觉，依旧淡定做着自己的工作。
林坤上午有事外出，下午刚回公司，就在郁辛桌上敲了敲：“跟我进来一趟。”
郁辛有了预感，到他办公室刚坐下，果然听到他问：“你知道公司里在传什么事儿吗？”
“知道了……坤哥您也知道啦？”
林坤抹了抹自己头上的发胶，挺有几分炫耀：“我在公司里有多少眼线？我能不知道吗？”
郁辛眼睛一亮：“所以您应该能够查出来这事儿是谁在背后编排吧？”
有些消息传出来总要有个源头，认真去查，总能查到些端倪。
林坤翘着二郎腿静静看着郁辛：“真要查，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这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