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标结果出来了？”
司言柏点头，“地被万升标走了。而且，只比我们的高一点。”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口。
这么精准的数字，像是照着他们给出的价格改的一样。
沈轻寒看着文件，眼色难辨。
“项目已经启动的差不多，现在要怎么处理？”
如果放弃项目，公司会损失很多资金。但是想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地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沈轻寒没答，冲着桌边的文件袋抬下巴，“是什么？”
司言柏只好打住话题。将东西递过去，“您的包裹，刚才收到的。”
沈轻寒垂眸看了看土黄色牛皮纸袋，修长的手指一圈一圈绕开缠着的线。
里面装着一沓相片。
虽然是偷拍，但画面很清晰。照片中一男一女面对面站在玄关。女人微微仰起头，弯唇微笑。男人的手摸着她的头发，眼中的温柔能把人溺毙。
连拍十几张，将他们细微的表情都详细的捕捉到了。
后面还有几张今天的照片。
同样的两个人，肩并肩站在院门口相视而笑。湛蓝的天空下，他们像一副美好的画。
沈轻寒捏着照片，下颚收紧，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司言柏同样认出了照片上面的男人。他沉思片刻，谨慎地提醒：“颜小姐身边的男人，就是万升的老总。”
第23章
从秦家出来后，颜俏刚坐上车就接到了宁馨的电话。两人几天没见面，她今晚刚好没什么事，想约颜俏去逛街。
颜俏心中仍旧有些乱，微一考虑便答应下来。于是出租车改变路线去了环球百货。
自上次的事后，宁馨在杂志社过得顺风顺水。容光焕发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亲爱的我昨天才知道，主编的年终奖居然有这么多。”宁馨说了一个数字，美滋滋的拿着挑好的四五件衣服去付款。
颜俏看着单子上的金额，忍不住提醒：“你去了一个月还不到。”哪个老板会傻到给一整年的。
宁馨无所畏惧，“这不马上就到明年了嘛。”
颜俏无法反驳。反正她从来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从店里出来，宁馨还想添置两套职业装。她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穿的太寒酸说不过去。
颜俏跟着她坐电梯到了四楼。宁馨看见其中一家店铺就挪不动步了。她扯了扯颜俏的胳膊，语气各种向往：“明年我一定要从这里买一件衣服。”
这家高定礼服店铺是申城名媛最喜欢光顾的店之一。能大受欢迎款式自然不必多说，价格也不是一般人消费得起的。
宁馨的目光原本落在玻璃窗里的一件黑色长裙上，转眼便看见两个女人从店里走出来。
她们穿着装扮都不俗，其中一个穿着驼色大衣，提着限量款包包，下半张脸被黑色口罩遮挡住。
宁馨眼尖，立刻将那人认出来，“那不是宋岑吗！”
颜俏：“……这你都能看出来？”
宁馨小声跟她说：“宋岑选对了资源，最近挺有流量。我们社的娱记跟了她好久，拍到不少好东西。但是最后都撤了。”
“撤了？”
“是呗。”宁馨撇嘴，“消息往不往出发，全看价格谈不谈得拢。”
颜俏听着她的话，目光却是落在宋岑身边的女人身上。
她身穿一件长款皮草，袖口缠着两圈上等的狐狸毛。微卷的长发披在身后，浑身上下充满贵气。
宁馨顺着望过去，抬了抬下巴：“旁边那个更不得了，宋念薇，宋家千金。”说到这，她瞥了颜俏一眼，“听说宋念薇的白月光是你家沈总，你可得防着她点儿。”
*
逛完街已经将近十点。
天色完全黑透，月亮聊胜于无地发着微弱的光。夜晚的温度明显比白天低得多。颜俏紧了紧围巾，受不住寒冬的风，不得不将帽子戴上。
店铺的灯已经熄灭，大门紧锁，里面的人都走光了。颜俏搓了搓手，拿出钥匙开门进去。
暖气扑面而来，颜俏摘下帽子，打开手机电筒直奔二楼卧室。抬手正要开灯，黑暗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咔哒”一声。
黑暗中突来的声响让人心劲。颜俏放轻呼吸望过去，不远处亮起一点猩红色火光。
她下了一跳，立刻打开灯。看见房间里凭空多出来的男人，颜俏汗毛都立了起来。
沈轻寒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
他姿态慵懒，交叠的双腿随意伸展着。此时他目不转睛地望着颜俏，漆黑的眼瞳透着森森冷意。
颜俏被眼前的场景惊住，僵立半天才想起要说话：“你……”
“今天开心吗？”他身后的那扇窗开着。冷气涌进房间，凉意从颜俏心底往上涌。
沈轻寒猛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烟尽数朝她的方向飘过来。颜俏咳嗦两声，烟雾后的男人轻轻眯眼，嘴角邪气地勾着。
他走到颜俏面前，步伐从容得像一只猎豹。他垂眸兜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薄唇若有似无地扬起来：“还买了东西，应该很高兴吧？”
颜俏敏感地察觉到沈轻寒的情绪不太对，但她咬不准缘由。难道是因为下午没有去做衣服？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随手将袋子扔到一旁，“衣服是宁馨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