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埋忠骨，马革裹尸还！我愿意为国赴死！为神明分忧！”
……
战火纷飞，硝烟四起。
大雪之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请求他们的君王赐他们一死。
城墙内外，听到声音的众人，皆红了眼，哭了起来。
那些铁骨铮铮的男儿，也都掩面低泣。
慕九浔站在城门前，双目通红，心中皆是动容，热泪滑落。
万年前，已经有太多人为她赴死了。
君霈砚伸出手，一旁的韩总管红着眼，将浮龙雕的九龙弓，颤抖着手递上去。
他右手执剑，将箭上弦，手却在颤抖。
征战沙场，指导千军万马，哪怕面对死亡，也不曾害怕的君王，此刻却红着眼，颤抖着又颓废的放下弓箭。
他从未曾想过，手中箭，竟然有朝一日，对准他的子民。
底下人见他犹豫，欣然一笑。
一儒雅老者大喊：“吾王，射吧，我等不怨，若城破，邪灵将厮杀其他无辜百姓，那时国不将国，六年前的悲剧将重蹈覆辙！”
他身旁一个男子抬起头，看着这一幕，眸色微动，满是动容。
“我乃山河一族贺兰氏人，从古至今，从大到小，皆是守国将士，如今虽死在他国君王手中，虽有遗憾，也不悔，只求，若是有机会，告知吾帝，山河一族不能再守山河了！”
肖岐大怒，走过去，一脚踹翻众人。
“都闭嘴，让你们求饶！想死死吧？本宗主成全你们！”
君奕宸却一道灵力打出，拦住了他。
“让他们选择，不是更有意思？何必如此暴躁？”
“可……”
肖岐深呼吸，对上他的眸眼，不再说话。
此人就是一个疯子，不愧留着紫澜国人的血，都他娘的是疯子！
“君霈砚，慕九浔和你的子民，选一个吧？若你再不做选择，本王替你做，本王会将他们赏给最低阶的邪灵，为他们加餐！也好让众人瞧瞧，邪灵是如何撕咬你的子民的！”
君奕宸面容扭曲，阴翳可怖，此刻真真是一个疯子。
城中众人皆猩红着眼，满是怒意。
君霈砚将手中弓拉满，三箭置于弓上，手微颤。
“阿砚吾儿，可知手中箭，是为何？”
“手中箭是为杀敌，守护紫澜国百姓，守护重要之人，切不可将箭对准吾国百姓，永远也不要。”
君霈砚脑海中想起父皇教他射箭那一日的场景，他对准城下百姓，双眼紧闭。
父皇，我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我不是一个好皇帝！
可眼下这些人，他无能为力，也救不下来。
一旁的大臣也没有一人劝，因为他们知晓此局是死局，早晚要做出抉择。
“咻咻咻——”
君霈砚手中箭松，直指地上的百姓。
城下敌军随着君奕宸狰狞大笑，城中人皆闭上眼不敢直视。
第357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慕九浔一声暴呵。
“阿恹！”
只见一道红色残影掠过，空中的箭化为齑粉。而敌军阵前大乱，一个红衣黑翼少年打飞周围的敌军，将地上的百姓护下，推向城池，而慕九浔顺势打出神力罩，护住所有人。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始料未及。
君奕宸和肖岐堪堪往后退，拉过敌军替他们挡下鸦恹的攻击。
“怎么会这样，你何时藏于其中的？”
鸦恹一双血眸微动，手中残忍捏爆一个敌军的头颅。
做着这残忍之事，他却笑着，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们当小浔浔这么傻吗？堕魔擅变幻之术，小浔浔预防你们抓人质威胁，昨晚就让我就找到这些人，悄悄变幻，潜在其中了。”
鸦恹双翼微振，飞到慕九浔身边，开心道：“小浔浔，怎么样？我厉不厉害？”
慕九浔伸手，鸦恹自然而然的低下头，她摸了摸他的墨发。
笑道：“嗯，阿恹真厉害！你救了这些人诶！”
鸦恹害羞得脸红，开心得像个孩子。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皆喜上眉梢，摇旗呐喊。
肖岐脸色黑得像锅底，怒道：“你瞧瞧你做的什么事儿，如今可以掣肘慕九浔的唯一筹码，都毁了，看你回去怎么交代！”
君奕宸却笑起来：“那又如何，本王手下几十万大军，耗也得耗死她，你以为她还能支撑多久？”
慕九浔知晓接下来还将是恶战，将神力罩打开，用神识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邪灵后。
“你们都回城去，阿恹，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
鸦恹乖乖点头，走在前面。
众百姓磕头谢恩，在慕九浔催促下往城门走去。
那名男孩却跪在地上三叩首，虔诚道：“小国师，多谢你救了我娘亲，还有我，往后定当为您效力。”
因为身上的伤口，身体踉跄一下，没有跪稳，倒在地上。
慕九浔上前一把将他接住，单手护着他，另一只手掏出药瓶，突然她似是察觉到什么，手中动作微停，拧眉。
猝不及防之间，自小男孩腹部一双手撕裂开来，直插慕九浔心脏处，慕九浔抱着男孩，手上不好操作，到底还是受了一点伤。
众人瞪大眼睛，皆屏住呼吸，惊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