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硬生生的忍着。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当萧清羽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时，紫玄卿顿时又化作一江春水，温柔如风，冷漠的眼神也变得缱绻。
“走吧，紫玄卿，我正好也有事给你说。”萧清羽淡淡一笑，率先朝前而去。
漆黑的天幕中，月光在云层中穿行，在地上投出两道修长的影子。
虽然寒风吹拂，野草也显得有些枯败，但萧清羽并不觉得冷，她看着前方终日奔流的小河，站在河边背对着紫玄卿，听他脚步声渐近，才开口道：“紫玄卿，恭喜你了，终于一统了妖界，心愿得偿。”
她蓦地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听到萧清羽的恭喜，紫玄卿却又无比的愧疚：“丫头，别说这些，我今天找你，首先是要给你道歉的。上次你离开莲华宫，却被追杀，真的不是我……”
“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萧清羽淡淡一笑，如果真是紫玄卿要杀她，她哪里能轻易逃出来。
“我已经惩罚莲华妖王了，她保证不会再乱来，我一直担心你，却又……”
紫玄卿说得吞吞吐吐，他内心有满肚子的话想倾诉，想解释，如今这场面，他更幻想过无数次，可真的见到她，又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仿佛说什么都是错。
无论怎样，都无法让他们的关系回到最初了。
“没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提。”
萧清羽垂眸，随意踢了一块石子到河里，也没看他，轻声道：“紫玄卿，其实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想欠你，如果还有所亏欠，我一定尽力偿还。”
“圣树，我已经把它养得很大了。”
说着，萧清羽粲然一笑，心神凝聚，将苍穹戒空间中长大了不少的圣树，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瞬间，夜色消散，一片圣洁空灵的气息弥散了四周。
一株发着光的绿树悬浮在半空中，虽然枝干只有碗口粗细，但枝繁叶茂，一丈多高，叶片宛如翡翠雕琢，早已经长的亭亭如盖，绿意盎然，看的紫玄卿眼神一亮。
“圣树！已经这么大了……”他感叹不已。
圣树才出现片刻，周围的环境已经开始转变。
枯败的野草迅速变得鲜活，充满了生机，一朵朵野花绽放，以圣树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散开。宛如春回大地，枯木逢春，一切都焕然一新。
萧清羽提醒道：“快收起来吧，带回圣地种上，再过几千年，它就会变得和以前一样，九尾狐族也会长盛不衰了。”
圣树是九尾狐族的力量来源，是生存的根基，这一天紫玄卿等了好久。
可他看着萧清羽绝美雅致的面容，心头泛起一丝悸动，忍不住道：“多谢你了，丫头，如果没有你，圣树只怕早就……”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殇吸收了圣树之心，虽然当时情况特殊，但这笔债我也应该帮他还。如今新的圣树已经成活，勉强算是抵消一些吧。”
“那……你不是答应了，要亲自送圣树去圣地的吗？”紫玄卿眼中带着期盼。
虽然他知道不可能，但还是忍不住。
想起曾经的承诺，萧清羽抿了抿唇，有些愧疚道：“对不起，紫玄卿，我现在有小月儿了，她现在还小，我不能离开她太久……真的对不起，我只能食言了。”
低低的一声叹息，是紫玄卿无限的失望。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事，我想给你认真的谈谈。”
不想再提这些，萧清羽只能转移话题，说起了她今晚想了解的另一件大事：“有关这次人族妖族的和谈，元灵大帝的提议，紫玄卿，你是当真的吗？”
第771章 老对头相见
这是关系着整个上界的大事，绝非儿女私情能够相比。
无论元灵大帝做什么，说什么，萧清羽和楚怀殇都不再相信他。因为种种迹象表明，他正在布置一个计划，而且绝对所图非小，让人担忧。
但元灵大帝修为太高，乃人族第一高手，活了上万年的大人物，备受世人尊敬崇拜。他们说出去，只怕也没人相信，就算是楚怀殇和萧清羽联手，也没有丝毫把握能够胜过他。
所以萧清羽才想借这机会，确认一下紫玄卿的态度，这是关键。
“紫玄卿，我以前从来没认真过给你谈过这个问题。”
理了理思绪，她徐徐说道：“无论于公于私，我都不想和你为敌，虽然你是妖族，但我们不是也相处得很好吗？作为一统妖族的帝君，我相信你也不愿意看到妖族和人族厮杀，如果有可能，停战好吗？”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给紫玄卿谈论这种话题。
紫玄卿仰望夜空，浑身气势忽然一变，多了一种威严和王者之气：“人族妖族，厮杀数万年，死伤无数，如果有一天真的能终止杀戮，和平共处，这也是我的心愿。”
他看着萧清羽，紫眸幽深，透着一股深意：“九尾狐族并不是喜好杀戮的，我们向往和平，天性淡然，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会想一辈子活在杀戮之中？”
“丫头，你一直觉得我残忍嗜杀，对吗？”
淡淡一笑，像是带着几分自嘲，又有几分不屑，他眼前闪过无数往事。
每一步成长，都伴着鲜血和杀戮，他能走到今天，是牺牲了多少生命和代价，才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