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是啊。”萧韶温柔地望着宋来来，眼眸里的爱意却快要将她淹没。
“虽然我是个老古董，但是你的眼睛根本就藏不住啊。”宋来来忍俊不禁。就算要否认至少也要收敛一点，或者演戏。
“现在当然是啊。”萧韶把宋来来弄糊涂了。
“什么意思？”宋来来一脸迷惑地望着他，那双好奇的眼睛简直快要将萧韶的心都融化了。
萧韶没有用语言解释，他既不擅长，也不想如此地表达。
他带着宋来来往前走。
宋来来抬起头，眼前竟不知不觉构架出了一整个巨大的舞台。那布局和精美的装饰，她还有印象，和萧韶曾带她看过的演唱会舞台一样。
萧韶将她安置在舞台前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个位置上，自己手撑着舞台的边缘跳了上去。
乐器早已等待。
一场无边的曼妙演奏。
所有的话语都融入其中，不必言说。
演奏完毕，萧韶微笑着说。“来来，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姐姐都不叫了。”宋来来笑得萧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顿了顿，笑道。“我才不明白呢。”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傻子。
就在这美妙的时候，终于联系到里面的崔秉尴尬地出声。
“徒弟啊，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们，但是不得不说，现在万分危急，没有你不行。”
宋来来只有比他更尴尬。
崔秉赶紧把话说完。“那个宋亚熙她……”
只听到这里，宋来来顿时便拉着萧韶冲了出来。
在现实世界睁开眼睛的萧韶忍不住长长地叹上一口气。但随即又不由地怀抱起了甜蜜的期待。
宋来来睁开眼睛，抬头一看，躲在希郝身体里的家伙竟然拖着宋亚熙上了顶楼。之前的阵法被启动了。
“怎么回事？”宋来来焦急地就要往上，却发现被困在了地面。
“师父被天雷困住了，他若是去救人，恐怕人没救下来，得先被天雷劈没了。我正在解这阵法。”崔秉急得满头大汗。
宋来来急得要命。
崔秉赶紧时间，将一条血色的玉麒麟挂在了她的脖子上。“现在能动的就是你了，问题是这个替身撑不住你的力量，你要记得绝对不能用超过人类的范围。”
“啊，师父，这个怎么控制啊，我……”宋来来头大如斗，但是现在已经容不得她再多问了。
既然不能超出人类的范围，那就像个人那样去拼命吧。
宋来来拔腿就跑，只她刚跑到五楼的位置，就听到宋亚熙惊恐地尖叫。
“来来姐——！”
宋来来拼了命地冲到窗口，两个人影便从上方往下落。宋来来伸出的手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们。
但是随即宋来来感觉到了异样。和从前不同，此刻她竟抓不住这两个轻飘飘的人。对了。眼角瞟到血色的玉麒麟，宋来来方才想起来，她现在用的是一个普通人的力气。
是了，在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想要做到什么就是要用上如此咬紧牙关的力气才行。
可是偏偏就算用了全部的力气还是差得太多。
希郝的嘴依然巴巴个不停。“放手吧，宋来来，你救不了这两个也救不了你自己。”
“闭嘴吧你。”宋来来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手背的青筋全部暴起，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这话来。
“我就是不爽你那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好像天底下就你们蓬莱派的人最清醒，现在呢？在世界和一条人命之间选择，你会做出什么选……”
话是被宋亚熙截断的。她愤愤地捂住希郝的嘴，暴怒。“你什么毛病啊！我姐那叫善良，你个神经病爽不爽的关你毛线事!姐，别听她的，你做什么选择都没错。而且姐，你记得不？”
宋来来已经将牙咬出了血，但是手中的两个人还在不断地往下滑。她已无暇他顾。
宋亚熙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姐，你还记得吗？我一直都很后悔当时顶替了你救希董的恩情。我好希望我就算一无是处但至少还是个好人。至少我希望奶奶养大的不是坏人。”
说罢，宋亚熙咬牙努力掰开了宋来来的手，让自己落了下去。
这个傻瓜!
宋来来一把将希郝拖了上去，却怎么也来不及去抓宋亚熙了。
“熙熙——!”
她瞪大了充血的眼睛，泪水无法抑制地凝结滴落。
成仙成神，又怎么样，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保护……
天空突然亮了起来，无数的光芒从四面八方飞来。
希郝抽搐几下，一道同样的亮光从她身上剥离了出来，莹莹地显示出一个人形来。
宋来来还未反应过来，光芒集结疯狂地向下扑涌而去，直接将坠落的宋亚熙托了起来。
这才让萧韶赶上救下了宋亚熙。“来来，她没事。”
宋来来惊魂未定地抱着柱子瘫坐在地。
底下集合的光芒开始慢慢地溃散消失，最后那道人形的光芒仰起头咧嘴对她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来，一张一合的嘴并没有出声，但是却清晰无比地传达到了宋来来耳边。
姐。
宋来来忍不住也跟着露出一个微笑，然后眼中凝结的泪水不由地滑落脸庞。
是人，是鬼，是神，都没有什么区别，只在乎能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不能过自己想过的人生，能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