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这边只喜欢找北城人吧？季助你家有这个限制吗？”
问话的是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圆寸工程师，大家听了纷纷揶揄他。
“你别想了，就算季助家没这个限制你也不行。”
大家都笑，圆寸男挠挠头，也跟着笑：“我没别的意思，就问问。”
季初景善意地笑笑：“也算有吧，父母当然希望子女离家越近越好。我爸妈甚至希望我就嫁在一个小区里。”
果然，有人开始问：“季助，那你是哪个小区的啊？”
大家哄堂大笑，又开始聊起别的闲话，电梯就到了他们的楼层，都陆陆续续下了电梯。
季初景微微向左跨了一步，贴着电梯厢壁，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20楼，电梯里只剩下她和郁霄两个人。
季初景没开口。眼睛盯着上跳的数字，心思全飘在旁边郁霄的身上。
怎么过年出个国，就变哑巴了？
季初景眼睛盯着屏幕，不自觉地又开始咬下唇。
21L，电梯里只有一点风声。
22L，她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一点黑影。
23L，电梯还没停稳、门还没打开。季初景决定给郁霄一个时间，就到电梯门开之前好了。
电梯门开了，郁霄还是没说话，季初景深吸一口气，先踏出电梯。
“一一。”郁霄终于开口了。
季初景转身按住电梯按钮，对着郁霄礼貌微笑：“郁总，您还有事？”
郁霄无奈，迈步跨出电梯。
年后第一天工作，自然少不了和同事之间的寒暄。
钱新枝看着季初景摇头：“怎么过个年还瘦了呢？”
季初景还假装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之前买的那条裙子我终于能穿下了。”
他们正在聊天，郁霄忽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敲了一下门。
季初景这个位置特殊，从郁霄出门那刻就能看见他的腿，听见这声敲门声，她身子还是僵了一下。
“李恒，去我车里拿一份文件。还有，跟岳总约个会。”
郁霄声音清冷，季初景绷着后背，眼睛还在屏幕上，耳朵却支棱起来了。
郁霄走后，李恒火急火燎地拿着一叠文件夹来到季初景工位前：“小季，正好这些文件我看完了，你拿去给郁总签字吧。”
“哦对了，还有人事部的开工活动的策划书，今年还是要郁总参加，你看过后简单跟郁总说一下就行。”
他说着就往出走，然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折回来，对季初景说：“对了，小郑还不太行，今年还是你跟郁总的行程安排吧，我先走了。”
季初景没来得及说一个字，李恒跑得飞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她看了一眼郑好，郑好也在看她，眼睛里都是星星，正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笑。
季初景暗自叹气，动作麻利地整理着文件。当时都是她过手的，整理起来倒是利落，就是郁霄这个行程安排上……
季初景瞄了一眼手机，是郑好发来的微信。
郑好：【初景姐，加油！】
……
平白无故，她加的哪门子油。
季初景抱着一摞文件走出门的时候，隐约察觉身后有四道灼热的目光。
秘书室和郁霄的办公室离得很近，季初景停在郁霄办公室前深吸一口气。
现在只是上下级关系，有什么事下班再说。
“请进。”
许久没听到郁霄的声音，他这一声还是让她的脚软了一下。
季初景推开门，郁霄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见她来表情未变，抬手示意让她等一下。
“他不听也没用，现在谈收购合并简直是胡闹。”
“呵，才这么一点儿，他就卖了？”
季初景听到这，转身想出门。
“季助，咖啡，谢谢。”
郁霄的话从身后传来，季初景脚步一滞，脚尖挪了个方向，走向里面的茶水间。
还喝咖啡，给你喝加了料的咖啡！
季初景深呼吸一口气：“要冷静，你是专业的。”
她挑挑拣拣，撇撇嘴，还是打开了一盒无□□的咖啡。
这还是之前，她拖国外的朋友帮忙买的。
她端出去时，郁霄还在打电话。
“好，最多让两个点，嗯，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他转身往老板台这边走，看见桌子上的咖啡眸色沉了一分。
刚才为了留住她随口一说，她还真给冲了咖啡。
在这之前，郁霄每次问她要咖啡，她都强硬着不给喝。
郁霄苦笑一下，坐回椅子上，听季初景汇报。
季初景情绪恢复了不少，指着每个地方让郁霄签字，又和她提了开工仪式的事。
“现在有两个方案，给大家没人一个红包好，还是用礼物代替？”
“这事不用问我，赵清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来。”
郁霄习惯性地去摸裤兜，从里面掏出一盒烟来。
他夹出一根点上，蹙着眉看最棘手的一份文件。
季初景看见郁霄刀削的侧脸就知道，他又瘦了。
她从郑好那听说，八卦新闻上那个女生是他妹妹。又是大哥又是领养的妹妹，郁霄这十年还真是丰富多彩。
季初景越想眉蹙的越紧，渐渐心不在焉，正巧被烟味呛到，季初景轻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