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得出来，其实她很孤独。
奶奶曾经说过，太过优秀的人都是孤独的。
只不过谁都不想一个人，都想要有同伴在身边。
幸好他找到了同伴，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这样就足够了。
至于那些想要威胁他们现在平静生活的人，他会一个个亲手处理掉。
季如墨这边走出来，季家老太太摇下车窗，看着他：“上来。”
他弯腰上车：“奶奶，您有什么话要说？”
“今天唐伍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肯定知道对吧？”
季家老太太看到当时的情况，唐伍明显就冲着战刀瑾过来的，并且还送了彼岸花过来。
代表着什么意思，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善意。
季如墨犹豫了一下，今晚刀刀应该会跟家人提这件事，那他这边跟奶奶说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反正很快，除了四大家族之外，特殊管理局，还有军部那边也会知道这件事。
只要唐伍还活着，他双瞳的事情暴露出来，那么战刀瑾是朱雀主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说吧，你瞒着我也没什么用，说不定我还能做点什么。”
季家老太太有种不好的预感，唐伍带来的变化，绝对不可能是小事。
“奶奶，唐伍是双瞳使者。”
“双瞳？”
季家老太太听到这句话以后，她回头看着逐渐远离的战家庄园，忽然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界碑会出现这样奇怪的现象。
老人看着季如墨：“唐伍看了那个丫头的未来，是吗？”
“对，应该是。”
季如墨很小心谨慎，没有百分百确定的事情，他不会直接承认。
季家老太太忽然就没说话了。
战刀瑾居然是朱雀主。
她开口：“那你知道曾经的白虎主是谁吗？”
“猜到了，是战二叔。”
“没错，在以前历史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季家老太太的神色有点严肃：“小墨，一场大危机要来了。”
至于是转机，还是危机，这点谁都说不清楚。
不过战刀瑾跟战翼父女两人都是四神兽的一员，那么就代表着这次的四神兽封印，肯定跟以前不一样。
但是战翼的结局，大家都看到了。
那么轮到战刀瑾的时候，又会发生什么？
战家不会允许再有一个人牺牲了，更何况还是战翼唯一的女儿，战家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季如墨垂眸：“我知道。”
“那想好怎么做了吗？”
“我会一直陪着她。”
“不管生死？”
“对，不管生死。”
听到这句话，季家老太太捂住脸，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一而再二三要夺走她身边的人。
一开始是儿子，现在是孙子。
为什么就不能停止？
四大家族的诅咒，到现在一直都没停下来。
季如墨沉默说：“奶奶，不管从哪方面来讲，我都不可能放弃她的。我会跟她一起揭穿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可你知不知道，会很危险？四大家族的诅咒已经延续了上千年，咱们跟山海族的关系恶化到现在的地步，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季家老太太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眼底带着泪意。
这个孩子是她亲手带大的啊。
如今眼看着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奶奶，我不会抛弃她的，有的话，没有必要说出来。”
因为有的话，说出来以后会伤人。
“你以为奶奶是这样的人吗？当初你父亲跟战翼做的事情，我都知道，他们都失败了。我只不过是没有信心。”
“可刀刀即便是变数，那么肯定有她出现的意义。我相信她，也相信我自己。”
季家老太太心底堵得慌，她看着自己的孙子，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自己的儿子，他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
可后来呢？
儿子一个人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呼吸微弱的婴儿，浑身都是血。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失去儿子了。
这么多年过去，难道她又要再一次失去自己的孙子吗？
她了解季如墨，如果战刀瑾遇到任何的危险，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冲上去的。
即便是战刀瑾要以身殉道，他也会陪着。
季家老太太很难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他们四大家族的宿命。
季如墨拿过纸巾，贴心替老人擦了擦眼角：“奶奶，别难过。”
“我怎么不难过，你说，要我怎么才能不难过啊。”
老人叹了口气，明知道结局依旧没办法改变，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刻的到来。
“您还有儿子，让他再生一个。”
季家老太太被噎了一下：“你信不信我打你？”
如果她儿子是这样的男人，这些年他在外面到处乱晃，早就不知道搞出多少个孩子了。
可不是。
她的儿子心都死了，怎么可能还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季广轩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