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好了，地上太冷，我们回去睡觉吧。”陆锦延揽住顾念念的肩膀。
顾念念虽然还有点「意犹未尽」，但还是听陆锦延的话，乖乖回了床上。
她被陆锦延抱在怀里，圆溜溜的杏眼还在转来转去的，灵动异常。
“锦延哥哥明天早上起来外面的雨还会在下吗？”顾念念还想看看白天下雨是什么样的，晚上都看不清楚。
如果明天还在下雨的话，也许她可以打着伞去雨里玩一会儿？
也不能怪顾念念因为一场雨，而那么兴奋，她前十八年都在实验室里。
刚出来那会儿要不是肚子太饿，她看着蓝天白云森林小鸟，也会新奇很久的。
毕竟那都是她十八年的人生里，不曾真正接触过的。
“会下雨，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一整天。”陆锦延回答顾念念的这个问题。
顾念念听了，立刻喜笑颜开。
陆锦延摸了摸她的脸颊，笑容宠溺：“这么喜欢下雨天？”
顾念念摇摇头：“也不是，就是想体验一下。”
“那念念肯定也没见过下雪吧？”陆锦延问她，眼神里却藏着点试探。
G省冬天也会下雪的，而李家村所在的地方，更是一到冬天就因为大雪的缘故更难下山。
如果顾念念连雪都没有见过，那么只能说明她以前根本不在李家村。
或者说在李家村的人，根本不是她。
那她……又是谁呢？
想到顾念念在某些认知上的过于懵懂天真，想到她的特殊能力，想到她说从来没见过下雨。
陆锦延忍不住怀疑，眼前的顾念念，到底是不是顾文博的小女儿？
可他查到的资料，亲子鉴定结果确实是没问题的。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一场雨，在陆锦延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但他对顾念念，却生不出半点防备，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仅此而已。
“雪！？”
顾念念果然双眼发亮，像是期待又兴奋：“可以堆雪人吗？”
陆锦延压下心里的种种猜疑，点头说道：“可以堆雪人。”
他语气如常，顾念念什么都没察觉到，听着外面的下雨声，心里期待着能够见到雪。
“什么时候能下雪呀？”她问陆锦延。
陆锦延算了算时间，回答她大概还有一个多月。
顿了顿，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顾念念：“念念以前都没见过雪吗？”
顾念念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
她没见过雪，但「顾念念」却是见过的。
而且在「顾念念」的记忆里，她对雪的印象不好。
第202章
这就够了
因为在某个下大雪的日子，王红兰因为「顾念念」偷吃了一块红薯，不准她吃饭，也不准她进屋睡觉，只能缩在屋檐下，穿着单薄的蜷缩着，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饥寒交迫，她的时间只有一片灰白。
从那天起，下雪天对「顾念念」来说，只有可怕的回忆。
「顾念念」不但见过下雪，也见过下雨的。
顾念念愣住，这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在陆锦延面前犯了蠢。
她悄悄去看陆锦延的表情，发现他面色如常，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安慰自己肯定没有被发现！
顾念念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说道：“好困呀，锦延哥哥晚安！”
说完，她生怕陆锦延会看到她的表情，直接将头埋在他怀里藏起来。
陆锦延被她这连番举动给逗得想笑。
也因为顾念念这样的鸵鸟行为，让陆锦延放弃了去追究她到底是谁，真正的「顾念念」又去了哪里。
不管她以前是谁，现在和以后，她只会是他的念念。
这就够了……
这天夜里，向来好眠的顾念念做了个梦。
梦里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在熟悉的房间里。
贴着蓝天白云的墙纸，自己躺着的公主床是往常的粉紫色，身边还躺着个精致可爱的布偶娃娃。
如果不是房间里没有窗只有一扇铁门，如果不是房间里有各种器械，以及头顶上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视器，这就是个充满了少女心的普通卧室。
顾念念看着这一切，有些茫然。
难道陆锦延他们，都只是她的梦吗？
然后梦醒了，她就又回到了封闭的实验室里。
可那么真实的经历，哪里像是梦！
或者，现在才是她的梦？
正这么想着，铁门发出滴滴的声音，有人用身份卡将她的电子门打开了。
鱼贯而入的，是数名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
为首的是位中年男人，他笑容慈爱的跟顾念念道早安，然后说：“研究有了新进展，念念来试试这个药剂吧！”
顾念念皱了皱眉，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要！”
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顾念念会拒绝，脸上笑容凝固，变得狰狞：“念念，你不乖哦，不乖是要受惩罚的。罚你什么好呢？那就没收你的手机和电脑，这次头疼不给你药吧。”
下一刻，顾念念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仿佛随时就要炸开一样。
她抱着头尖叫，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假的！快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