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试探?”
“嘿嘿,”宋盈勾勾手指“你们靠近些,我觉得可以这样”
午时,颜婧儿回到府上,刚进门,就见顾景尘送客出来。定睛一看,居然是景王。
他今日着了身玄色锦袍,玉冠乌发,风流倜傥的模样,眉眼间是温润气息,温润中又带着股上位者的气势,就连顾景尘也要避其锋芒。
她停下,福了福身。
景王颔首“顾夫人。”
许是想到什么,他跨出门槛后又驻足,转身道“对了,本王有一事拜托顾夫人。”
“殿下请讲。”
“阿圆她”景王顿了下,似乎再斟酌如何说,面色带着点无奈神情,道“本王曾听阿圆提起顾夫人与她感情深厚”
他瞥了眼杵在一旁的顾景尘,低咳了声,道“若有机会,还请顾夫人帮本王劝劝阿圆。”
颜婧儿一愣“劝什么?”
“阿圆正在气头上,还请顾夫人替本王多多美言几句。”
“”
送走景王,颜婧儿心情复杂。
自从秋猎过后,景王从
一个闲散王爷开始涉足朝堂,也逐步掌握实权,入主东宫指日可待。
届时他会娶他的太子妃,而阿圆
“婧儿在想什么?”顾景尘牵着她的手。
颜婧儿摇头“没什么,夫君吃午饭了吗?”
“与景王议事了一上午,还未来得及吃饭。”顾景尘牵着她往颐夏院走“夫人陪我一道。”
颜婧儿在宋盈家中吃过,这会儿已经吃不下了,到了颐夏院她吩咐婢女们摆饭,坐在顾景尘对面,陪着喝了碗汤。
“阿圆的事”
“你若想劝便劝,若是不想”顾景尘道“也可当做不知此事。”
顾景尘莞尔道“说起来,你那个褚家的妹妹倒是气性大得很,我还从未见景王如此束手无策过。”
?
气性大么?
颜婧儿回想阿圆性子乖乖巧巧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不争不抢、可爱腼腆 。也不知她生气起来是何模样,居然连景王都无可奈何。
罢了。
颜婧儿摇头。下定决心,这种事还是不好插手,顶多是嘱咐好阿圆,让她想清楚看清楚再做选择吧。
吃过饭,顾景尘牵着颜婧儿沿湖散步消食了一圈,之后就留在颐夏院书房没走。
颜婧儿狐疑“夫君今日不忙?”
“唔”顾景尘在圈椅上,一手执棋谱,一手执墨玉棋子,自己跟自己对弈,他说“我今日得闲。”
“哦。”颜婧儿收回视线,继续埋头进账册中,打算看完这些然后歇个午觉。
过了半个时辰,她合上账册,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抬头一看,见顾景尘站在另一张书桌前写字。
以前准备颐夏院书房时,就在这里头放了两张桌子,一张是颜婧儿用,一张是顾景尘用。不过顾景尘通常在百辉堂处理政事,也鲜少得闲在这,因此,大多数时候这书房都属于颜婧儿自己的。
今日许是看账册久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即将午歇,头脑昏昏沉沉。她抬头乍一看见对面桌边站了个笔直的身影,还愣了会神。
秋日的阳光和煦,照在窗外廊下的一簇菊花上,金晃晃、明艳艳。清风从窗棂吹进来,掀起垂落在地上的纱帘。香炉里焚着上好的沉香,青烟悠悠绕绕地蜿蜒而上,在风中渐渐消散,弥漫在静谧的屋内。
颜婧儿缓缓停下动作,捧着脸颊安静看他。
她一直都觉得顾景尘这个男人好看,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落下什么痕迹,四年前见他是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
他看书或是写字时都习惯性地蹙起眉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清瘦的身姿修长且挺拔,透着文人坚韧内敛的风骨。
这样的风骨,在她第一次入丞相府时,就曾见过。
那时候,她觉得这个男人像一朵只可远观而不能亵玩的高岭之花。
没想到,这朵高岭之花倒是成了她夫君。且斯文儒雅的表面之下,竟是那样的
想着想着,她脸颊渐渐红起来。
那厢,顾景尘突然发出声轻笑。
颜婧儿回神,就见顾景尘停笔,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脸红什么?觉得夫君太俊了?”
“呸!”颜婧儿翘起唇,走过去看他写的字,问道“夫君何时能好?”
“怎么,有急事?”
“并非,”颜婧儿摇头“我看完账册了,有些困,打算回卧室歇个午觉。”
“何须麻烦,你在这歇息就是。”
“这里如何歇息?”
随即想起隔间有张软榻,颜婧儿缓缓摇头,透过月门垂帘还能瞧见那座金丝楠软榻静静摆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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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当时顾景尘让人放进来的,兴许也是想着看书累了便用来歇息,只不过,从摆进来那天,这软榻就没用过。
颜婧儿还在犹豫,顾景尘道“我还有两幅字没写,想你在这陪我。”
他声音轻柔缓和,又带着恳求,让人难以拒绝。
颜婧儿点点头,心想,歇个午觉罢了,在哪都一样。遂,自己走过去,掀开帘子又解了外衫,就这么侧躺着靠在软枕上。
沉香好闻,天气凉爽,没过多久,她便睡着。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有人从身后抱住她,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颈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