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中的，宋挽的确是想问他有没有搜集到与越西皇室有关的消息。
既然卫恒知道自己的来意，宋挽便也不多说了，安静等着，过了会儿，卫恒从书架上拿了一卷竹简递给宋挽，说：“这是年初我偶然得的一卷游志，你可以看看。”
这本游志不长，宋挽只花了一刻钟就看完了，写书之人的文采也一般，里面还有好多不搭边的废话，但看完之后，宋挽有种很诡异的真实感，好像写书的人真实经历了那些事，就在她面前把所有经历讲了一遍。
书中说越西都城洛封有一口灵泉，传闻泉中住着一位水神，每年都要拜祭一次，如此才能保证越西风调雨顺。
这个传说在越西有些年头了，百姓也都按照规矩祭祀，但自从赤鞑掌握兵权以后，祭祀就变成半年一次，而且祭品从牛羊牲畜变成了童男童女，说是能够保证越西铁蹄战无不胜。
虎毒不食子，更何况是人。
好多百姓提出异议，却都被赤鞑强行镇压下去。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人对这件事有异议，有一年献祭了童男童女之后，有人偷偷跳入了那口灵泉之中。
那人的水性极好，憋着一口气，发现灵泉之下有密道，竟是通往皇宫之中，所谓的水神其实是宫里有人故弄玄虚搞出来的。
那人发现这个秘密以后又惊又怕，不敢打草惊蛇，连忙原路返回，回去后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了，赤鞑也派人来杀他，但他命大，好几次都死里逃生，最终逃难到了远峰郡，一路流亡来到瀚京。
宋挽把这本游志翻来覆去梳理了两遍，看向卫恒问：“这本游志是那个人口述的？他还活着？”
从卖书的角度看，这本书的悬念和文笔都不怎么样，卫恒却对它记忆这么深刻，还把书存放在自己屋里的书架上，一定是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
卫恒说：“的确有这么个人存在，但不能确定书中的事是真的，更不能确定他就是书中之人，只是他的故事编的挺逼真的，养他一个也不碍事，我就把人留下来了。”
卫恒愿意留下那人，那人身上必定有什么证据可以佐证。
宋挽又问：“他真的哑了？”
“不止哑，还瞎了，”卫恒平静的回答，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腿也瘸了。”
那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了。
宋挽抓紧手里的竹简，一颗心缓缓下沉，当初萨苏也是要靠年轻女子来维持自己不老的容颜和超乎常人的能力，那位要童男童女献祭的水神用的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邪术？
她和萨苏有什么关联？又是怎么去到越西的？
宋挽正想着，卫恒幽幽的说：“她和之前那位圣女萨苏有点像。”
宋挽诧异的看向卫恒，卫恒喝了口茶说：“过去这一年东恒国那位小皇帝送了不少古书典籍过来，我都翻看了一下，大概明白之前发生什么事了，那个时候要是没有他们帮忙，凭你和顾岩廷应该杀不死萨苏吧。”
卫恒的才智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他的接受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多了，知道来龙去脉以后也没有声张出去，仍把宋挽和顾岩廷当成普通人看待。
宋挽便也不瞒他，温声说：“你猜的都是对的，但这件事听起来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那个时候没有告诉你，也是因为事情都结束了，况且还涉及太后的死，不能声张。”
卫恒点点头，说：“你们那个时候这么做是对的，不过我翻看那些典籍还发现了一件事。”
第871章 敬茶
“什么事？”
宋挽疑惑，卫恒说：“东恒国第五代圣女曾到昭陵来过，她从昭陵回去数年之后，东恒国的国师不久便暴毙，然后东恒国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我查阅了昭陵的史书典籍，发现第五代圣女到昭陵的时间，接待东恒使臣团的正是昭陵第一任越安侯。”
贺南州这些年一直在借用卫恒的力量查事情，卫恒对越安侯府的发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在看到东恒国那些书里对圣女的记载后，卫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越安侯府。
根据昭陵史书记载，东恒圣女随使臣团到昭陵时，第一任越安侯已有婚约，但在使臣团离开后，他突然悔婚，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这门婚事还是成了，但在越安侯夫人生下孩子后不久，第一任越安侯便病逝，此后的历任越安侯也都没有活过三十岁。
贺南州没跟卫恒透露消息，但卫恒猜也知道他在查历任越安侯都活不过三十岁的原因。
之前贺南州已经查到东恒国，萨苏事件之后，贺南州反常的消停下来，没再让人四处探查，卫恒看到这些书以后，对整个事件隐隐有了些猜测。
历任越安侯寿命都不长久的原因只怕与东恒国这第五位圣女有关。
但东恒国那段时间的史书记载并不详细，后世对第五代圣女的记载也只有美如天仙，不似凡人，至于第五代圣女出使昭陵，经历了什么，回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卫恒问：“你听他们提起过东恒第五代圣女吗？”
宋挽点头，说：“他们一直尊崇的圣女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被国师操纵，用来笼络权贵的棋子，萨苏是东恒国最后一位圣女，她不堪忍受一直被凌辱，便杀死国师，命人捕杀异兽，至于第五任圣女，我只知道她被当时的东恒国师囚禁，并不知道她后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