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真的好好的吗？”宋挽反问，抬眸定定的看着春秀，“你不会整夜做噩梦睡不好吗？你不会害怕一觉醒来，现在的一切都是梦，你其实还在那个炼狱没有被救出来吗？”
宋挽字字都说中了春秀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她的脸白了白，说不出反驳的话。
宋挽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他们欺辱的不止你一个人，还有宋家那么多女眷，就算你原谅了那些人，她们也不一定会原谅。”
想到其他人，春秀的眼神坚定起来，摇头说：“奴婢没有资格替她们原谅。”
宋挽说：“青萼之前是国公府的人，她会不少拳脚功夫，从明天开始，你随她一起操练习武。”
宋挽是通知，不是跟春秀商量，春秀惊得瞪大眼睛，磕磕绊绊的说：“姑娘，你要奴婢习武？奴婢没有这个天赋啊，而且女子怎么能舞刀弄枪呢，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宋挽觑着她说：“我也练，你要笑话我吗？”
春秀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当然不可能笑话宋挽，宋挽在她眼里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
宋挽说：“以后的路还很长，我要做的事也还有很多，说不定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你要跟在我身边，学些拳脚功夫是必须的，不过你若是吃不下来这个苦，也不必勉强。”
“姑娘放心，奴婢能吃苦，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危险，奴婢一定会挡在姑娘面前的！”
春秀拍着胸脯保证，宋挽绷着脸没笑，要看她以后的表现。
第二天一大早，春秀果然和青萼一起在院子里操练，她一点儿练武的基础都没有，青萼交了她一些简单的动作先练力量，宋挽和她们一起扎了会儿马步，吃过早饭便去了南园。
今天天气不错，宋秋瑟没像之前那样在院子里荡秋千，而是在屋里写东西，宋挽进屋后没急着说话，等宋秋瑟停笔才走过去问：“写的什么？”
宋秋瑟活动了下脖子说：“姐姐之前不是要我写话本子么，写完了。”
纸上墨迹还没干，宋挽没急着看上面的内容，而是对宋秋瑟说：“昨日我去书店做了一笔自家的买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你应该会很感兴趣。”
宋秋瑟果然动作一顿，问：“什么？”
第425章 不能只靠主观臆断
宋挽把自己之前问卫恒雇凶杀赵黎的事简单说了一下，又把春秀她们受辱的事说出来。
比起写书稿，宋秋瑟果然对这种事的兴趣更浓。
宋秋瑟兴致勃勃的问：“现在还可以往下传令吗？这么好玩的事，姐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可不能让这些人就这么轻易的死掉，我能想到好多不同的死法呢。”
宋秋瑟说这话时脸上满是笑意，有邪气透出，宋挽刚想提醒她几句，宋秋瑟抢先道：“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连姐姐都想杀了他们替天行道，我帮姐姐出谋划策一番又有何不可？而且这些还能收录到书店的话本子里，刊印出去以后还能警示世人，这些稿子我都能帮姐姐写。”
宋秋瑟的胆子比宋挽大多了，宋挽无奈道：“瑟瑟……”
宋挽想说点什么，宋秋瑟打断她，说：“姐姐，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瑟瑟了，你不能要求我压抑自己伪装成之前那样，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待在姐姐身边，我不会去害无辜之人，姐姐若是有想要杀的人，吩咐一声让我去就好啦，姐姐心太软，这种事还是更适合我来做，我已经尝不到酸甜苦辣这些滋味了，也只能靠做这种事来增添点乐趣。”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宋秋瑟的神情变得有些哀伤，分明也是认定宋挽心软，拒绝不了这样的她。
宋挽无奈的说：“我告诉你这件事又不是让你当八卦听的，你不用这样。”
宋秋瑟的眼睛亮起来，抱着宋挽的胳膊说：“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宋秋瑟这时候又有了些小女儿的天真烂漫，宋挽心里还有担忧，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有些道理，说再多次，都不如自己去经历一些事来得明白。
说完想说的事，宋挽拿起宋秋瑟的书稿看起来。
宋秋瑟之前没写过话本子，但读过的书很多，文笔功底很好，完全看不出是第一次写。
宋挽很容易把这个故事看进去，看了几页，宋挽发现不对劲，偏头问：“你写的是许莺莺？”
宋秋瑟弯眸笑起，夸赞道：“姐姐真聪明。”
宋秋瑟的故事里并没有直接提及许莺莺，而是以她为原型，写了一个心术不正的狐狸精，故事里宋挽和顾岩廷是天作之合，而许莺莺成了破坏两人感情的第三者，为了蛊惑顾岩廷，许莺莺做了很多恶事，但最终都被识破，不得已，她将目光转向另外一个人，最终自食恶果，被除妖师打回原形，剥了狐狸皮以儆效尤。
宋秋瑟是站在宋挽这边的，字里行间将许莺莺丑化了许多，连同李和朝也都变得蠢笨，闹出了不少笑话。
宋秋瑟将最后给狐狸剥皮的过程写得很详细，描述很血腥，宋挽看完有些不适，捏着眉心说：“整个故事框架挺完整的，但你太偏心了，这样会让你的故事人物失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尽善尽美的人，而且很多地方指向性太强，别人一看就能看出你写的是谁。”
宋秋瑟不以为意，说：“我就是要让大家看出来，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