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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不想上位[重生]_the上【完结】(97)

  雪芽轻唤:“姑娘,你醒了,我给你炖了鸡汤。”

  辽袖尝了尝滚烫的鸡汤,身子暖和一些,出了王府。她胃口渐好,下巴也圆润了,脸颊添了肉,瞧着更讨喜。

  雪芽提起让她高兴的好消息:“老祖宗那边传话,订过了亲,您就安安心心回王府待嫁,您总是要在小姐闺房里出阁的。”

  辽袖心里宽慰,下了床,披上长衫,窗子外更鼓沉沉,万籁俱寂。

  稚桃没几日已经生得这样大了,坠弯了嫩青树枝,老槐树抽新芽,枝繁叶茂,满地落荫。

  和煦春风扫过无人长街,吹散了辽袖心头的阴翳。

  她裹了毯子,细白通透的小脸晕着薄红,晒着窗子透过来的阳光,暖洋洋的,迷迷糊糊犯困。

  一角白墙乌瓦外头,停了一辆崭新的华盖马车。

  雪芽原蹲在门槛,瞧见甲胄肃冷的侍从,一下子跑进堂里,还未来得及通报。

  他已经推开了摇摇欲坠的小木门。

  雪芽心下咚咚跳个不停,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雪芽正要见礼,他一抬手,左手仍缠着绷带。

  “不必,我是来送光阴的。”

  雪芽稍舒了口气:“多谢——”

  文凤真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略一侧头。

  “听说辽姑娘病了,奶奶心疼得紧,非要我来看看辽姑娘,不介意吧。”

  雪芽朝后头递了个眼色,姑娘正在书房休息呢,不想人打扰。

  再说了,他昨夜不是来过了吗?还弄得被子一片湿泞狼藉。

  还未来得及收拾,侍卫已经不由分说地用掌心推开门。

  这是文凤真第一次进她的小书房,淡淡墨香,跟她身上的不同,她脖颈处多了潮湿的甜腻气息。

  辽袖安静地闭眸,乌发铺陈,一副娇懒的姿态。

  他放肆盯着她,日头下少女细腻皮肤上的绒毛都一清二楚,单薄的轻衫,柔软贴合腰身。

  昨夜手指头强硬地撬开她湿腻腻的唇齿,出来时扯了银丝,那是什么滋味。

  他无声地咽了咽喉咙,坐在榻前,捏了捏她的耳朵,软又通红。

  辽袖被捏得不舒服,含含糊糊中,溢出一声叮咛。

  极低,却轰然一下子,在人心头炸开。

  辽袖迷迷瞪瞪睁开一双眼,透着怔忪,眨了眨,还以为做梦。

  她蓦然坐起身,睁圆了一双乌瞳,见到他身后的老鹰,从林场疗养许久,精神抖擞,毛色劲亮。

  辽袖鼻尖冒汗,脸颊被晒得微红。

  “殿……殿下……”

  春日中,文凤真眉眼格外清冽。

  一袭金丝银线滚边儿,露出一截茎绿中衣,上品翠珠镶嵌,次第列开,蟒带坠下一绺碧玉穗子。

  “你瘦了。”

  他漫不经心饮了口茶:“瘦了不好,我就跟奶奶提过,你在外头容易吃苦。”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辽袖站起身,坐在一旁的书案,对他的冒犯些不满,敢怒不敢言,只好软着调,好声好气地说。

  “殿下,您看过了,可以跟老祖宗复命了。”

  他起身,走在她背后,辽袖顿时脊背一僵,后背贴上了滚烫。

  辽袖脑子一片嗡鸣,他说的字一个也未听清,文凤真轻声。

  “光阴是我们的鹰,你不关心它吗?”

  “还是说,你不要它了。”

  谁跟他是我们!

  辽袖恼羞成怒,气血上涌,被他这话气得身子颤抖不停,手指打着哆嗦,双眸满是恼怒。

  少女眼角逼退了湿润,绷着张脸,汤圆儿似的两颊鼓起来。

  她抿直了唇线,瞪着他:“殿下!”

  文凤真似不在意,凤眸底的一团深色浓得化不开,他慢悠悠开口。

  “辽姑娘,你这间书室的帖子,我方才欣赏过了,不知,能否有机会——”

  文凤真俯下身,似是不经意地将她整个人拢着,一只手搭在桌面,极轻易地禁锢住了她。

  恍然不自知这动作有多亲密,多暧/昧,他面无波澜。

  他极斯文的,不紧不慢地点了点桌面,在她心头划开一阵寒意。

  “就在这里,写给我看。”

  他的声音很低,叫人面红耳赤。

  辽袖不愿被他笼罩着,只是一把软腰伏低,压得愈低,滚热愈近,迫于他的威慑,叫人喘不过气来,血涌上头。

  文凤真瞥了一眼这张书案,他记得在梦里。

  少女被抱在御书房的书案上。

  压着满朝廷的奏折,压着天下间最尊贵的明黄龙袍,压着礼教规矩,在最肃穆清正的地方,她被逼红了脸。

  上头匾额四个大字“宵衣旰食”。

  是形容勤奋之意。

  他确实在她身上宵衣旰食。

  在书案上,让她乌发铺陈,心衣潮湿。

  让她磕磕巴巴地念春意盎然的话本子,不怎么正经地教她读书写字,教她算账,惩罚的次数也多。

  只记得她一双清亮的大眼眸,打转着盈盈泪光,因为他逼着她瞧。

  他在她的肩脊上落笔。

  “昭昭。”

  年轻帝王说:“这是我们孩子的小名儿,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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