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谌昀头也不抬,认真盯着手里的毛线,非常的认真。当然,他的脸色不那么凶,就更好了。
“以前看过我外婆给我打过。”
“你外婆?”夜枭有些惊讶:“我还不知道傅哥有外婆呢,那……你来这里之后,你外婆会不会很担心?”
“喵……”第一次听到自己的铲屎官家里的情况,知知探出头,直盯盯地看着傅谌昀。
她原本对三个铲屎官的身份都不是很关心,但经过这次掉水事件之后,她像是转变了想法似的,非常地、急迫地想更了解他们。
就像他们一开始善意接近自己一样,得到回应的她,也想接近他们,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生存。
傅谌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了起来,他的声音依旧沉稳:“她在我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五岁。”夜枭顿了一下,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终于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我都不知道,很抱歉提起这个事,我以为……”
“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傅谌昀的脸色没有变化,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喵~”知知在夜枭的怀里挣扎,似乎想往外面爬。
傅谌昀下意识放下手里的毛线,接住从夜枭怀里跳出来的小猫。
被接住之后,知知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摔个脚朝天。还好她家铲屎官反应迅速,还精准。不愧是她的铲屎官。
“喵!”开森了!
谁知道傅谌昀神色带着指责,就连声音都沉下几分,光是听着就让人缩脖子:“怎么冒冒失失的?摔伤了怎么办?还有你,夜枭!”
夜枭也委屈啊。
好好抱在怀里的小宝贝一个劲地往别人那里跑,他的痛苦谁又知道!
顿了一下,傅谌昀语气也恢复成原样:“它肯定饿了,我去厨房看看鱼煮好没。”
“那知知……”夜枭想要回小猫,最终还是在傅谌昀恐怖的神色中缩回了手。
委屈……
怎么知知就是不喜欢他。
因为他不会打毛线吗?
夜枭看了一眼桌上打了一点的毛线,又看了看周围挂着的毛线,最终,他坐了下来……
此刻,知知闻到了香喷喷的味道,又开心了起来:“喵~”我闻到了铲屎官做的鱼汤了!
傅谌昀把她抱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压低声音,仿佛怕吓到她似的:“抓紧我,别掉下去了。也不要害怕,我会接住你的。”
原本在他肩膀上还有些害怕的知知听到这句话就不胆怯了,放心大胆地站在他的肩上。
傅谌昀沉默不语端出了一小碗的鱼汤,放入冰块冷却了一会儿才将猫抱回怀里。
他一手抱着猫,一手端着碗,刚走出厨房门就停住了脚步。别说他了,就连注意力都在鱼汤里的知知都注意到了客厅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喵呜?”夜宵?你在做什么?
“知知等一下!我马上来!艹啊!”夜宵只觉得缠在自己头上的毛线团越缠越紧,还有点割脖子的节奏,他越急就越解不开,气得都冒出了脏话。
“喵……”知知有些担心,一下子看看被毛线团包裹住的夜枭,一下子又看看抱着自己的傅谌昀。
“喵喵喵喵喵。”铲屎官你快去啾啾那个小傻几吧!再不去救他他可能都快被自己作死了!
傅谌昀深呼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脾气。他将碗放在桌上,又把知知放在旁边的毛毯上面。这才向夜枭走去。
他拉了一下毛线。
缩紧的毛线直接让夜枭差点翻了白眼:“傅哥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傅谌昀抿着唇,脸色阴沉。
忽然楼梯上传来白戚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原本正在担心夜枭的知知抖了抖毛毛,猫脸写着:害啪。
“喵……”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如果她现在假装吃鱼汤来得及吗?
看了看情况紧急地夜枭,又看了看鱼汤,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前者。
“喵喵喵!”快啾啾夜宵吧,他的耳朵都红了!
最终,还是靠白戚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将毛线团直接剪断,夜枭捂着脖子一脸难受的蹲在沙发边,他的眼泪哗哗,看起来可怜极了。
见白戚要向自己走过来,知知用小爪子拉住傅谌昀的衣角:“喵呜~”
“怎么了?”傅谌昀低头看向她。
“喵~”我想去看看夜宵。
她怕傅谌昀听不懂,所以一直盯着夜枭的位置,刻意避开白戚的位置。
也许是做贼心虚,她总觉得白戚的眼神不对劲。是发现了什么吗?肯定发现了。除非他盲目到已经连那点细节都注意不到的地步。
傅谌昀抱着心虚的小雪团向夜枭走过去。
夜枭一看见知知就忽然觉得脖子上的勒痛消失了,抱着猫猫就是猛吸一口。
“喵呜!”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过来是安慰你的!不让你吸的!
“知知真好,一看我难受就心疼我,就你对我最好了。”夜枭眼睛湿润,也不知道是刚才勒到了,还是感动的。
不过知知觉得多半是前者。
“喵~”她小心翼翼用小肉垫碰了碰他因为勒到而微红的脖子,很快就松开了:你痛吗?
夜枭觉得自己的脖子也不痛,就是刚才勒到有些令他产生不舒服的反应,但看着知知明显关心的眼神,他下意识装出一副快哭地表情:“白哥都不知道温柔点,刚才那一扯,差点把我扯翻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