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媛问:“国公爷是何处不适?”
“啊,这……”
林夕媛叹了一口气:“该不会是玩心太盛导致的吧?”
那人哂笑了一下,挠头道:“国公爷昨天想跟别人一块打牌,结果自己理不清楚是什么规矩,心里惦记着呢。”
林夕媛无奈:“那你等一等吧,我将规则写下来。顺道帮我捎个话,以后真的不能这么干,耽搁别人看病怎么办?”
“是是是。”那人弯腰赔笑。
这老头还真是玩心够重的,不过她们那年代退休的老头也有好多整日打牌没够的,好歹能动动脑子,总比在家等着发霉强。
蔺天铎这边既然得了规则,也就不在意她来不来了,上午自己研究了一会,又练了会功,下午就约着人来府上打牌。
“打牌?”云敬之跟着云易上镇国公府,没想到竟然是为这事儿。
“国公爷好玩,也会玩,恐怕是又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左右你现在腿好了,没事也多到各家走动走动。”
两人坐在马车去了,主要天太冷,云易念着儿子的腿,也就没再骑马。
云家父子刚到国公府门口,平西王戴正英后脚就骑着马到了:“你这年纪比我小上许多,没想到还挺娇气!”
云易见了礼:“这不是为了小子的腿吗,要不然也不至于受不得这点冷。”
“见过王爷。”云敬之也上前行了礼。
平西王一扬马鞭:“免。嗯,如今看起来是好了,小子当真命大啊。”
三人说着话入了国公府,花厅里蔺天铎已经把家伙事都支上了,一看见人来连忙招呼:“来来来,我新得了一个好玩意儿,专门喊你们打发时间。”
戴正英和云易于是凑了上去,一旁蔺子恪笑着招呼:“平西王请、安南侯请。”
他两人与蔺天铎关系甚好,自然知道蔺子恪这病,如今一看竟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由得惊讶无比。
云易道:“国公爷这是从何处寻的神医,这小子简直是脱胎换骨啊!”
蔺天铎头也不抬:“你原来那儿媳妇。”
“……”云易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林氏医术的确不错。”
这时候云敬之不由得想起另一件事,之前听说有人曾给她牵红线,应该不会是这一家吧?
云敬之打量着蔺子恪,对方自然也在看他。蔺子恪心道,这男人就是她前夫?乍一看还像那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拱手见了礼,虽然没有到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地步,却也是有些感觉微妙。还好这时候三个长辈都开始研究牌了,也没有注意二人的机锋。
不过没有注意,不代表不会说。蔺天铎道:“那女娃娃挺有意思,在你们府上那么久,都没把这牌给贡献出来?”
这话有点质疑侯府魅力不够的意思,云易一边研究规则一边道:“那时候她整天照顾我儿子,哪有心思想这些。”
“那也没见日久生个情啥的?”蔺天铎撇撇嘴,“肯定是人家没看上你家小子。”
云易正无语,就听他又说:“不过我家的也一样,哈哈!对了,正英你家有没有年纪合适的,看看能不能入了人家的眼?”
两个年轻人非常希望这个话题打住,好在戴正英也比较正经:“孩子们的事你瞎操什么心,还打牌不打了?”
“打啊,来。”
林夕媛这副牌是做了一些调整的,数字仍用对应数字表示,图案是普通小兵,骑士换做骑兵,皇后换做都尉,国王换做将军,大小鬼则用正副帅表示,方便这边的人理解等级。至于斗地主也不再叫斗地主,而是叫“斗双雄”,这名还是林从焕给起的,玩过的也都觉得挺贴切。
这边研究完大致规则,就开始打了,一开始都玩的不熟,后面慢慢打开了,这三个带过兵的皆是用了心力厮杀起来。
“看我此处放将,难受死你。”
“我有伏兵,傻眼了吧?俩帅没了还是我走牌。”斗双雄里面一和二比较特殊,所以又叫伏兵。
“天降四队骑兵压死!”
原本的斗地主愣是被玩成了沙场演兵,屋里时不时爆发一阵笑。
云敬之和蔺子恪看了一会儿就放他们几个一块,两人到一边另外支起了围棋,你来我往地落着子。
“这牌的确挺有意思,也不知她是怎么想到的。”蔺子恪非常自然地说起了林夕媛。
云敬之落下一子:“她向来喜欢新奇事物,只是往往没有时间去追求。”
“有这么忙?”
“在府里的时候每日除了行针熬药、监督锻炼,还要习字看书。出府以后更是每日看诊,自然是忙的。”
“忙得连世子这样的人物都没能入眼吗?”
“不需要时时入眼,却也是被放在心上。”
蔺子恪闻言轻笑:“哎哟,世子对自己还挺自信。”
云敬之亦回以一笑:“所以有人要打她的主意我也不怎么在意。”
蔺子恪思索着落子:“有人原本还没这心思,这么一来恐怕是要想想了。”
这话半真半假让人不好揣摩,云敬之不以为意,只专心下棋。蔺子恪也严阵以待,于纵横之间寻找间隙。两人杀了许久,云敬之执黑先行,最终贴子折算之后险胜。
棋逢对手,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收子。
“再杀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