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身在阶级主义社会,该夹紧尾巴做人的时候,到底还是要夹紧尾巴做人。
秦嫀保证,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她肯定不狂了。
“笑笑,张嘴。”面容出色的郎君,将剥好的蟹腿肉喂至女郎唇边。
秦嫀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醉蟹,笑容甜蜜,给夫君还了一个媚眼,然后又瞧瞧外头还算凉快的天,用手推了郎君一下:“修晏,不若你给阿爹阿娘送两坛过去?”
被使唤的容王殿下愣了愣,然后微微笑了下,等给她剥完手上的蟹,用桔皮泡的水洗干净手,便出了门。
秦府收到醉蟹,很是开心。
王氏听闻这是洛阳沈氏的主母亲自动手腌制的,心中更是激动:“修晏等等,我捎些东西给你带过去。”
来送东西的容王:“……”
一会儿被岳母安排了一大包,他没奈何,同时又觉得有点意思。
“回来了?”秦嫀看见了他,还看见了他手里的大包小包,失笑:“我阿娘给的?”
赵允承无辜点点头:“是。”
“先放着。”秦嫀吃够了蟹,这才洗了手,过来拆包裹:“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大部分都是吃的,有桂糖糕、龙须酥、茯苓饼等等,真吃不了那么多。
赵允承看了一眼,总结:“岳母很会养人。”
从他的口吻中,秦嫀听出了由衷和认真:“……”
“我们自留一份。”秦嫀笑着吩咐两名丫鬟:“剩下的你们拿下去分了,人人有份。”
丫鬟笑道:“喏。”
此业务她们已经很轻车熟路了,不多时,在府里当差的人都收到了主母赏的东西。
在这个时代饴糖是很金贵的,寻常人家吃不起这些甜丝丝的东西。
不过在沈府当差的好处,就是不缺零嘴和饴糖吃。
铁鹰这个月第三次收到主母赏的一包零嘴儿,便又开始发愁,是不是应该讨一房媳妇儿了?
(从一包零嘴想到讨媳妇思路敏捷!)
才凉快了一天,东京城的温度又恢复了炙烤的程度。
赵允承晨起练剑,没练半个时辰就夏衫湿透了,他嫌热,便还剑入鞘,回去沐浴。
“夫人呢?”进屋没看见秦嫀,他便开始找人。
沐芮回道:“回姑爷的话,方才铁管家来禀报事务,夫人和铁管家到偏厅去了。”
“一大早地,禀报什么事务?”容王皱了皱眉,不悦道。
等秦嫀回来,两个人一起用过暮食,赵允承便在前院的书房,召见铁鹰。
“有些你可以自己定夺的事情,便自己定夺,少拿那些琐事去叨扰夫人。”赵允承不客气地训道。
这么大一个外男进后院,他瞧着碍眼。
用现代的话来说,铁鹰就是一个钢铁直男,让他料理杀~人越货的事情,他分分钟完成得很好,然而给主子当管家,他真的是头一回。
不过铁鹰是不敢有怨言的,忙说道:“是,主子。”
过不了几日,赵允承便又要去那国子监上学,为了学业,秦嫀也挺佩服这位粘人的郎君,明明在家的时候那么粘人,却还能这般自律,专心上学半个月,回家抱老婆半个月。
临走前一天下午。
午休过后,赵允承便抱着秦嫀在帐中胡闹了一下午,直到日落都还没消停。
“娘子,要想我。”跟小娘子相处得越久,赵允承对她的依赖心就越强,如果不是有黑衣耽误事,他跟国子监是断不会有缘分的。
秦嫀环着郎君的脖颈,笑吟吟地贴近些许,吐气如兰:“嗯,夫君若是这般舍不得我,不如迟去两日,可好?”
读书罢了,在哪里不能读呢?
反正郎君又不会下场科考,所以秦嫀没压力地向他撒娇,亲了亲他的唇角,可怜兮兮控诉道:“你一去便是半个月,刚成婚那会儿我不便与你说,但真的很想你。”
有时候夜半三更醒来,摸摸身边空无一人,简直折磨。
她多想一直被他抱在怀中。
赵允承:“……”
赵允承脸庞泛红,额上青筋若现:“……我在的时候,娘子嫌我贴着太热……”
“郎君,那都是气话……”秦嫀吃吃地笑了:“你看我现在嫌你了吗?”
娇声细语,声声入耳。
尽知道缠我!容王太阳穴突突跳:“亥时之前,我定是要走的。”
秦嫀撅了噘红唇,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那郎君比她更快一步,倾身过来,漆黑的凤眸深深望着她,将她那些缠人的话语,尽数吞没。
不让她说。
秦嫀微微一怔,然后便在心底笑开了,这人,还是这么听不得荤话。
郎君确定她说不出话,放开她,却又被她炙热的眼神看得微窘,抿了抿唇,低声道:“我想要个小子。”
瞧这话说的?
秦嫀把脸板了起来:“是个丫头你就不爱了?”
赵允承深深看她:“小子身体壮,能学武。”以后即便是有什么不测……
若是个女郎,赵允承会更内疚的。
本应得到最好的,却要跟着不顶事的阿爹提心吊胆,受罪。
隔三差五的,秦嫀又在郎君的眼中看到了呼之欲出的担忧,还是因为那个神秘的仇人吗?
她倒是想为对方担忧,可是郎君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