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胳膊、腿上青青紫紫的那个人,也是他,而不是她。
但是母亲面前,他还得认了:“母亲,我们只是闹着玩……”
“天底下就只这一样事好玩吗?”侯夫人斥道。
贺文璋:“……”
将贺文璋一通训斥后,侯夫人的火气终于消下去几分,语重心长地道:“你们马上要圆房了,正经过夫妻日子才是,别跟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一个闹,一个纵!”
最后是连于寒舟都敲打上了。
“是,母亲。”两人一齐躬身,送走了侯夫人。
待侯夫人的身影从院子门口消失,贺文璋瞥了媳妇一眼,往炕上一躺:“我是不敢了。”
于寒舟眼里满是笑,凑过去偎着他:“不敢什么了?”
“不敢打你了。”贺文璋道。
于寒舟便在他身上摸摸索索的,坏笑道:“真的不敢了?”
贺文璋腾的一个翻身,把她掀倒了,按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道:“也不是不行。”
多让他吃两顿,吃得美美的,他被骂就被骂了。
“还是算了。”于寒舟却道,“我仔细想了想,母亲说得有道理。”
说完,一个巧劲儿挣出了手,将他推到一边,跳下炕来。走开两步,才笑盈盈地回头看他:“贺大爷可不能做个不孝子。”
贺文璋立时伸手捉她,竟没捉住,被她给跑了,薄唇抿住,眼神渐渐暗下来。
不几日,府里请来了两位武师傅,要教贺文璋功夫。
却是侯夫人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到底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跟侯爷说了。
两人都觉得,大儿子怎么说也是侯府公子,虽然不能承爵,但是各方各面都得体体面面的。他要学武艺,那就教导他。
总好过他每天跟媳妇胡闹。
贺文璋的时间一下子被压缩得厉害。写话本什么的,纯属不务正业,侯爷一下子砍掉他一半的时间,每天上午学武艺,剩下的时间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书局那边来了不少信件,都是催着他写新故事的,姑射真人还送来了三封打赏信,一封比一封打赏丰厚,加起来足足四百两银子。最后那封信里,还写了血书,暗红的字迹看起来触目惊心:“再不写新故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后来丫鬟们研究了下,证明那血是鸡血,也就散了,没再理会。
贺文璋上午跟武师傅习武,下午写话本,晚上……
他年轻力壮,倒是仍有余力做些什么,可是于寒舟总抻着他,两三日才肯点一次头。
他没什么办法,只是每次都把时间和次数拉得格外的长。
这一回,于寒舟实在受不了他,一脚把他踢下床:“你再这样,我回娘家小住!”
贺文璋终于消停了,重新爬上床,穿好衣服,钻进被窝里:“好了,好了,睡吧。”
他默念几遍静心咒,很快睡着了,于寒舟却没有。
攥着被角,心中渐渐有惊恐袭来,她怎么看着他也有传统男主具备的特质?万一他以后彻底好了,每天都要跟她谈几个大生意,岂不是……
不,不会的。于寒舟在心里对自己说,她才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他胡闹。他若是过分,她绝对还会像今天一样,毫不留情地把他踢下去!
想通之后,她也很快睡着了。
一转眼,就到了三月六日。
这一日不仅是侯夫人定的圆房日,还是于寒舟的生日。
她在今天受到了极为隆重、体贴、热情的对待。
一大早,吃长寿面,丫鬟们说吉祥话儿。侯夫人还拿出一套鸽血石打造的头面,送给她当生辰礼。
府里上下喜气洋洋,话里话外都是给于寒舟贺生辰。唯有侯夫人眼底深处那一抹期待,昭示着这一日的喜盈盈并不单纯。
第120章
于寒舟一早就察觉出不对了。
去年这一日,只是长青院的小丫鬟们奉承奉承她,说些好听话儿,凑份子钱摆席面请她吃。今年府里上下都劳动起来了,简直过分热情了些,好像她是什么重要人物一般。
没有哪个府上的小辈是这样的,哪怕侯夫人格外疼爱她,也不至于过个生辰就如此。
不太自在地过了一日,待到晚上就寝时,看着床上仅仅铺着一套被褥,于寒舟终于明白了。
合着他们两个今晚要“圆房”,府里上下都知道了,只他们这两个当事人不知道呢!
“我们今晚圆房。”贺文璋率先上了床,堂堂正正地钻进被窝里,抬眼看向她,拍了拍床铺,“快来。”
现在他们是光明正大睡一个被窝!
于寒舟便也褪了衣裳,慢吞吞地蹬掉鞋子,往床上爬。
才爬到一半,就被他捞了过去,拿被子一蒙。
“你慢——”才要喊他慢一些,可是他过分耐心和细腻的动作,顿时让她说不出话来了。
缓缓放松下来。
这一晚,两个人十分尽兴。
“我们算是过了明路了。”事后,贺文璋拥着心尖尖,“我可以每晚都如此。”
于寒舟激灵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抵着他的胸膛:“最多隔一天一回,你想每晚,不可能!”
贺文璋不太满意。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一天几回都不要紧,她总是不信他。
“细水长流。”于寒舟抱住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哄他:“节制一些,慢慢来,我们可以活很久,过几十年的夫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