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没说话。
但周子清也觉得她很特别, 他连拍完戏，都时不时不经意地望她一眼。
姜欢也觉得自己特别。
她在出了化妆间之后，被周子清的助理小朱拦住了, 最后她上了周子清的保姆车。
他的东西都放的很整齐，里面一股子的香水掺杂着温暖的男人味——因为有烟草的存在。
“你很喜欢吸烟吗？”姜欢问，“为什么、你、你喜欢？”
她差点要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了。
周子清笑着取了一根：“抽烟会忘记烦恼的。”
“我没烦恼。”姜欢道。
周子清仔仔细细地打量她，才缓缓吐出：“骗人。”
姜欢猛然回头：“为什么？”
他没回答她，只是把自己的掌心摊开。
她说：“你先回答。”
“我还不稀罕你的烟呢，”他细细的观察她，“好吧，我在乎。”
姜欢把兜里的中华给他。
“有意思。”周子清评价。
她把黑魔鬼外壳的烟盒里放满了中华。
而中华里的却是黑魔鬼的烟。
对了个调。
“现在可以了？”
周子清看了她一眼：“你的表演要慢一点。”
就这？
姜欢被气到了。
他也没打算在这里抽，直接收好了往兜里放。
姜欢也不说话了。
她不应该选择这个困难的家伙，因为周子清给她的感觉是没少和其他女孩子调情，如果说和他气质相似的顾望书是需要用时间融化的中低难度，那么周子清是比处理宋起还费劲的高难度选手。
但是，她想试一把。
因为罪恶都是令人沉迷的，他美丽又危险，坠落又快乐。
这一种气质，以前往往都是她拥有着。
姜欢忽然笑了下。
周子清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你这些把戏，我可没兴趣。”姜欢随意道，“但你很有趣。”
他的段位，实际上要比只会砸钱的宋起高明多了。
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喂？”是谢因。
“怎么了？”
谢因急急忙忙：“你的身份证换了没有？”
“没，”姜欢告诉他，“我觉得他疯了，我的妹妹已经成了美国人了，这怎么换？所以，我也把我的国籍改了，但是这张身份证还在用。”
“为什么？”
“因为我想站两头好处呗，”她说，“所以那段关系也没有用了。”
很多人这样，拿着华国的身份证，还有美帝的绿卡。
都能用，只要你在身份证上面改个名，这是个显而易见的bug。
“那你妹妹？”
“她把那个男的骗去美国了。”
姜欢聊了几句，就挂掉电话了。
周子清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原谅我冒昧，这是？”
“我朋友，”姜欢脸不红心不跳，“他要我换成美国的绿卡，因为我妹妹还有我的朋友都换了，但是你知道的，我很爱国。”
她看过一本小说，叫做《鹿鼎记》。
时隔那么多年，她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一句话——撒谎时，一切事实细节都要详细，唯独重要的内容要含糊瞎编。
是这么说吗？
反正大概内容是这样的。
周子清俊秀的脸极浅的笑了下，又马上恢复成原状了。
“其实我觉得你和我很像，”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特别是说话。”
姜欢接话：“可能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吧。”
她也看着他，用他的方式笑了一下。
从笑意满满到冷若冰霜，只需要一秒。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但车子停下了。
“走吧，”周子清十分绅士地伸出手，“我送你进去。”
哦，这是江飞才曾经带她来过的餐厅。
姜欢镇定自若的接过。
他仔细地打量她，发现她非但没有局促，反而是十分享受这种服务，是的，她把这种方式看为一种类似于门童提行李的服务。
周子清笑了笑，“坐这里可以吗？”
他指着湖边的椅子。
“当然。”她对着他礼貌的笑。
侍者走过来：“吃点什么？”
“招牌。”她淡淡道。
周子清对着他笑：“那我也一样。”
“周子清！”侍者认出来，他结结巴巴的。“我、我女朋友很喜欢你。”
周子清保持着迷人的微笑：“好可惜，我们经纪公司有规定，不能给人随意的签名，但是——”他拿出包里的签名照，“因为你女朋友喜欢我，我也很幸运，刚好有一张随手带的签名，这是最后一张，你可以在情人节给她，让她开心。”
“你不会告诉别人的。”他笑着眨眼。
“不、不会。”侍者磕磕绊绊的承诺。
但实际上，餐厅即使人烟稀少，但还是时不时有人在包厢门口冒出来。
姜欢有些恼火，他们只认识周子清，不认识她。
而且周子清的神态动作，活脱脱像前几天的复制粘贴。
她和那些侍者的区别……
等等，别因为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陷下去了。
姜欢这个最熟悉套路的人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