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宸拿起电话，忽然一笑：“许小绿，豪门媳妇不好做吧？”
许绿筱回：“平民家的女婿也挺难的，是不是？”
丁宸在许家人面前，也是肉眼可见的不自在。
两人同时笑了笑。
许绿筱依偎着丈夫：“我们真的会生出一只小狼兔儿。”
丁宸回：“那是必须的。”
***
丁宸以为，怀胎十月，足够他做好当爹的准备了。
然而，世界上最有效率的事，莫过于新生命的孕育过程。
这个过程，既快又慢。
快的是每次检查，宝宝都有所进展，第一次听见心跳，看见小手小脚，让新手父母激动不已。某天半夜小家伙隔着肚皮踢一脚，让父母大惊小怪。
慢的是，嗯，某些生活不可避免地中止了。有点难熬。
春去秋来，十个月倏忽而过。
这一晚，丁宸帮妻子拍了一张孕肚照，半个月拍一次，抱一只毛绒玩具当作参照物。
今天，丁宸隔着镜头，凝视许久。
“许小绿，你变了很多。”
许绿筱立即摸脸，“丑了吗？”
丁宸在她面露娇羞时，按下快门。
走过去，从后拥住她，把手放她肚子上。
“多了母性的光辉，圣洁的味道。”
他说完，亲一下她耳垂，她回头，寻找他的唇。
丁宸的手往上，“这里也变了很多。”
亲亲摸摸了一会儿，气息就乱了。
许绿筱问：“想要吗？”
医生曾含蓄表示，后期可以适当做。
但两人自忖前期对宝宝太不友好，出于补偿和担忧，一直没敢……欲望沉积越久，爆发时只会越强烈，越难克制，索性坚持到最后。
丁宸慷慨道：“不差这几天了。”
许绿筱提醒：“生完还要等几个月。”
“为什么？”
“……要恢复啊。”
丁宸显然没想到这一层，心都凉了。
许绿筱觉得，他偶尔流露出这种傻傻的表情时特别可爱。
她在他耳边送了一口气，“所以，要不要趁现在……”
丁宸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其实你也想吧？”
许绿筱咬唇，“是激素的影响。”
丁宸轻笑，什么都没说，但手已经往下，有了行动。
然而，这一晚终究是没做成。
正待入港，许绿筱就觉得不对劲。
东西早已打包，还是免不了手忙脚乱，还好晚上车不多，顺利来到医院。
经许绿筱提醒，丁宸才想起来给长辈们打电话。
许绿筱听他说：“……我要生了。”
忍不住轻笑。
他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傻，自语道：“为什么我比你还要紧张？”
许绿筱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因为你在意我。”
她的婚戒已经摘了，他手上还戴着。
带着他的体温，仿佛已成为身体一部分。
丁宸把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吻，眼里有些湿：“宝贝儿，加油。”
生产过程还算顺利，但是等小豌豆出来时，两家长辈也都到了。
清理干净包裹好的小婴儿被四位长辈轮番抱抱，各种赞美。
丁宸陪在产床边，握着妻子的手，为她撩开汗湿的头发。
许绿筱问：“他健康吗？”
“很健康。”
她闭上眼，放心睡去。
丁宸倾身，亲吻她的额头。
其实他还想说句，就是长得不怎么样。
父母们一个劲说像他，真是侮辱了他。
***
小豌豆大概知道了爸爸对他的不满。
所以也找时机，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因为新生儿黄疸，需要每天脱光光躺在床上晒一会儿太阳。
这天中午，刚好月嫂不在，许绿筱在闭眼休息。小豌豆忽然哭起来，丁宸赶紧抱起，本想晃一晃就好了，结果一道水线迎面喷来。
丁宸差点松手，把他扔了。
许绿筱睁开眼，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
她想坐起来帮忙，丁宸摆摆手，把小东西擦干净，面朝下放床上，很想打屁屁。在妻子的温柔注视下，他咬了咬牙，用手指戳了两下。
Q弹Q弹，他又戳了两下。
小豌豆立即扑腾手脚，咧嘴要嚎。
丁宸把他翻过来，然后怎么觉得，他其实是在笑？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在空中交火。
许绿筱提醒：“要不去换了衣服？”
丁宸这才想起来，我去。
“把衣服泡在冷水里。”
“还能要了么？”
许绿筱：“你是打算一天扔一件衣服，还是从此再也不碰儿子？”
丁宸回头瞪她，“牙尖嘴利，等着一起算账。”
他拿了件干净衣服，却没急着换上。
走到床边，吸一口气。
数月以来，过剩体力都用在健身上了，所以这腹肌分明，宽肩窄腰，逆着阳光，简直是一座完美的希腊雕像。
丁宸故意问：“想摸摸吗？”
许绿筱伸手，戳一下腹肌。
丁宸按住她的手，让她尽管摸别客气，弯下腰，吻她。
小豌豆吭哧着表达不满，许绿筱要去看，丁宸挡住，“不用管，反正也不会掉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