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份温柔，是独属于他的。
王天翼想到此，精神一振，扔了烟头。
看一眼副驾座上的花束。
调头。
***
虽然伴娘有四个，但佳妮很自觉地充当了首席伴娘。替新娘分担了不少工作，忙里忙外，后果就是把花束给丢了。
等她回座位去找，哪还有影子。
她失苦笑，也许是天意吧。
而且她立志抓事业，三五年内都不想谈恋爱。
佳妮回去时，带上冰冰和小易。
三个女生洗过澡，穿着睡衣歪在床上吃零食，聊天。小易特意从澳洲赶回来，留了长发的她，比从前多了几分女人味。
冰冰说，还是被滋润的好。
她现在跟一博士谈着，也可以面不改色谈论尺寸。
佳妮忽然想到一个人。
平时聊起这种话题最百无禁忌的她，居然没搭话，拿起手机胡乱刷。
忽然一条新消息，来自“牛×闪闪的小王”。
是一张朋友圈截图。
那张火锅店的合影。
还有一句话。
她看得有些失神，又有点气。
不给美颜也就罢了，还把她脱妆的照片发出来，想死吗？！
这时又有新消息。
“我在楼下。”
佳妮迟疑了下，说去洗水果。从厨房窗户看了眼。
正对上仰头的他。
佳妮悄声下楼，一眼看见王天翼手里的花。
她心里一动。
嘴上不客气道：“原来是被你顺走了。”
“……我捡的。”
她伸手要接，他却拿开。
佳妮柳眉倒竖，下意识要吼，又咬住唇。
王天翼看得半边身子都酥了，想说什么都忘了。
见她转身要走，他伸手拉她胳膊。“我有话说。”
她站定，“说吧。”
“能上去说吗，我有点渴。”
佳妮横了他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
“我朋友在呢。”
“那两个伴娘？许绿筱这么抠门，连个酒店都不请？”
佳妮没好气，“酒店酒店，那能跟家里比吗？”
王天翼低眉顺眼：“我错了。”
“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佳妮，我爱你。”
王天翼说完，也是一愣，没想到说这么溜。
佳妮也愣住。眼里闪过一抹奇怪的光。
王天翼赶紧说出准备了一路的台词。
“你说咱俩不合适，你跟那个渣……前任，倒是哪方面都合适，但他不还是辜负了你？那些合适的都是外在的标签，关键时刻还是要看内在，他骨子里就是个软蛋，怂货，没主见的傻缺儿，身在福中不知……”
佳妮看着他，“骂够了吗？”
王天翼赶紧刹车，“我外在虽然不怎么样，但我有主见。我珍惜你。愿意为你改变，实在改不了的，就听你的……”
佳妮挑眉：“所以呢？”
“……咱们也结婚吧。”
佳妮气笑，“王天翼，结婚也能跟风吗？”
“啊？”
“你是不是特别崇拜丁宸？看人家结婚你也动心了？”
王天翼被戳穿，没气恼。
老实认账，“我是偶尔跟风少爷，不过以前学的都是皮毛，如果一辈子的幸福也能跟风，别说跟风，就算抄袭，抄作业，我也认了。”
他看着佳妮，紧张地等她回应。
佳妮眨了眨眼，拿起手机，“说好了不纠缠，你是想再次被拉黑吗？”
王天翼急了，差点去抢手机。
又不敢。“我……你……”
急得直跺脚。
佳妮平静道：“得寸进尺，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
她转身就走。
王天翼瞪眼。
她又回来，伸手：“花给我。”
他把花递过去。
看着她进了单元门，然后叹气。
这些话，到底有没有说进她的心啊？
早知道，应该跟二喜对一遍词儿。
他垂头丧气坐回车里。
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手机打出去。
很快接听，语气不耐：“又有什么事？”
“……没没，我按错了。”
挂了电话，王天翼大乐。
没被拉黑。
***
王天翼认为，男女之间不存在真正的友情。
可现在，他必须得跟佳妮保持纯纯的“友情”。
既要刷存在感，免得被别的男人钻了空子。又不能越红线。
每当看到佳妮风风火火、风姿绰约地走过来，他都一阵心痒，浑身都痒。想抱住她，狠狠亲，想念她家的床，沙发，地板……
春节前夕。
佳妮百忙之中，正在抢票，接到堂妹的告密电话，家里打算安排两场相亲。
她心烦之余，忽然想，要不就租个男友带回家？
堵住悠悠之口？
正巧王天翼来找吃饭，她随口问：“能不能帮忙客串个男朋友？”
他满口答应，还问要带什么礼物。
她忙道：“我开玩笑的。”
王天翼却说：“要不就不回家，少爷他们去南极度蜜月，回头还要在南美玩几天，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王天翼知道她的“命门”。
“可以吃帝王蟹，那边的特便宜，还有阿根廷红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