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断断续续说完话,陆隽择哭笑不得,温声哄她,“只是开个玩笑,你跟它一点也不像。”
“哪嗝——”她抬起头,哭声小了点,眼眸染上泪水,晶亮晶亮的,“你说哪儿不像。”
陆隽择叹口气,觉得别人说的一孕傻三年这话果然不错,舒梨这才怀了多久,智商就低了这么多,非要听他说她和大虫的不同,可人和狗都不是一个物种,哪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舒梨还在等着他开口,陆隽择扫了眼那边的蠢狗,无奈道,“大虫穿裙子很丑。”
“但还是穿了。”
“大虫不能扎跟你一样的丸子头。”
“它把毛留长了也能扎的。”
钻牛角尖!
陆隽择默念间,又觉得这段对话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没想起来,干脆指着那只蠢狗道,“你看大虫吃东西都是坐在地上的,一点都不爱干净,你不会。”
话落,舒梨瞪了了他一眼,眼神哀怨,“陆隽择,你故意的!”
瞧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男人有几分焦躁,他实在是捉摸不出她的心思,于是远在沈家老宅的沈少爷在哄老婆时收到陆隽择的消息,内容是
【舒梨为什么突然哭鼻子?】
鬼知道为什么,那又不是他老婆。
沈少爷没有当即给出答案,这边的舒梨已经揪着男人的衣角问了莫名其妙的一句,“家里的地板干不干净?”
“家里铺了地毯,很干净。”陆隽择下意识答。
“那我还是爱干净的,跟大虫不一样……”她嘟囔道。
陆隽择不禁失笑,他昨天抓到舒梨吃蛋糕,是在一楼的小客厅里,她大概饿急了,亦或是不想被他发现,就开了盏暗淡的小夜灯,蹲在冰箱旁吃得津津有味。
这都能跟大虫扯上关系,果真是杠精本精。
“那你以后不准说我跟它像了。”
“嗯,不像。”
“那你快把大虫给金奶奶送回去,我想回家看剧了。”舒梨扯过他的袖子抹了把眼泪,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么一会的功夫,又变得傲娇起来,活像刚才哭的人不是她一样。
夜色渐深,寒风越发肆虐,将大虫送到隔壁,两人也回了家。
怀孕后,陆隽择就没收了舒梨的平板和笔记本,手机也不让她长玩,追剧的时间也从之前的熬夜变作每晚两小时,到了时间就准时睡觉,他也将卧室里的茶几当做办公桌,摆了一摞摞的文件,为了不让她多看一分钟手机。
她追的是部沙雕剧,笑了两个小时,嘴角都有些僵硬,陆隽择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她的魔音所影响,依旧坐得笔直挺拔。
片尾曲响起,陆隽择起身抽走平板,“时间到了,洗漱睡觉。”
舒梨可怜兮兮的望向他,“我还不困……再看十分钟行吗?”
“不行,睡觉。”
“哼!”
舒梨放弃了撒娇,慢吞吞的洗漱再回到床上,卷着自己半边被子,不搭理另一边的男人。
十一点睡觉着实早了点,大脑都没从刚才的剧里抽离,还处于兴奋的状态,她一时睡不着,按捺不住翻了身,踌躇着要怎么跟他搭话。
主卧的床很大,两人若不是有意凑近,估计都挨不着边。从她怀孕后,陆隽择就极为克制,舒梨有迷迷糊糊的听到过他夜里洗冷水澡的水流声,但狗男人怎么也不愿意分房睡,大概就是自讨苦吃吧。
那边的沈少爷终于哄好了老婆,这才抽空给陆隽择回了消息。
【沈钧奕:怀孕的女人想哭是没有理由的,只能哄着,祝你好运。[微笑.jpg]】
“你在看什么?”舒梨终于找到了话题,凑过去要看他亮起的屏幕,还没瞧见,男人就息屏丢到了床头柜上。
“没什么。”他淡淡道
黑暗的环境里,舒梨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整个动作在她眼里就是心虚的表现,她脑子里登时想到了不少豪门八卦。
听说林家少夫人才刚怀孕,林少爷就跟某个女模特勾搭上了,在外头玩了三天三夜都没回家,最后被林夫人抓奸在床……又听闻唐氏总裁在老婆快生产的时候将女秘书带回了家,说是要让她照顾总裁夫人,内里意思不言而喻。
陆隽择之前不会刻意藏着手机,在《年你2》播出的那阵子,舒梨要用他的手机给关希投票,男人虽是嫌麻烦,还是大大方方的告诉她解锁密码。她潜意识里觉得陆隽择不会是林少爷或者唐氏总裁那样的人,但刚才他闪躲的举动,又让她有点闹心。
舒梨翻来覆去好几回,没忍住试探,“那个……刚刚是秘书向你汇报工作吗?”
男人好像困了,声音轻离,“嗯。”
“是哪个秘书?周颜还是梁轻?”她追问。
陆隽择眉头微蹙,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很晚了,睡觉。”
他是在转移话题。
舒梨心下划过一丝凉意,下意识从他怀里挣脱分寸,陆隽择大概是困倦极了,也没察觉到她这点异样。
夜里呼啸的寒风将窗户吹得沙沙作响,舒梨心里像是被块大石头堵着,闷沉得喘不过气,她眼睛睁得干涩,怎么也睡不着,一闭眼脑里就浮现出陆隽择揽着其他女人细腰的场景,他还冷冷的朝她丢离婚协议书,眼里满是厌恶,“一千万分手费,孩子归你。”
舒梨吓得睁开眼,小心翼翼的从他臂中抽离,她轻巧的下了床,怕吵醒他,连棉拖都没穿,就直接踩在棉薄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