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
舒梨在郊区住这几天,听白葭女士每天念叨菜价,加上风和摇摇欲坠的传闻,吃穿用度都节俭不少,虽然偶尔还是忍不住剁剁手,但到底是克制了些。
咋一听到两杯酒五千多,着实有点肉疼,要是让顾清染知道,铁定又要嘲笑她没有豪门太太的撒钱风范。
“不过你别说,这酒把他衣服都染的五颜六色的,第二杯我还让调酒师多加了几片柠檬,酸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挺神勇。”
不确定这俩字是褒是贬,舒梨就当是褒义的夸奖,“谢谢。”
磨蹭了好一会,才重新给他的手缠上纱布,接下来面临的才是最尴尬的问题。
“你找什么?”
“车钥匙。”
“已经很晚了。”
“嗯,所以我开车回去。”
陆隽择抿着唇,不太高兴,某人才说是他老婆,现在又堂而皇之的要与他保持距离。
“医生说,我的伤口深,容易感染,今天又拆了几回纱布,更要注意。”
“还别说,我现在头就有点不舒服。”
他捏着眉心,圈子里混久了,还真有那么点演技,除却话音里稍许可以忽略不计的别扭,还真就将舒梨给唬住了。
“刚就让你去医院处理,我,我手残,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伤口真发炎了——”
“又不会怪你。”陆隽择抬了抬包扎成猪蹄样的手,“顶多你就再多照顾几天。”
舒梨算是懂了他的意思,但现下还真走不了,自己撒药的手抖得像是筛子,包扎得也是乱七八糟,万一今晚伤口真发炎,他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想想还真有点惨,舒梨同情心泛滥,放弃了找钥匙的行举。
……
卧室大床上,两人各睡一边,不是舒梨不愿意去其他客房,但离得太远,留下来实在又没什么意义。
反正床够宽敞,她挪到最边缘,中间的位置就是再搁俩人都不会挤,从下午开始折腾,虽然中间睡了会,但舒梨沾到枕头,还是困得不行。
“舒梨?”
“睡着了吗?”
“嗯……”迷迷糊糊间听见声音,她胡乱哼了句。
“为什么想离婚?”
舒梨做了个梦,梦里的狗男人摸她的头,神情异常温柔,舒梨眨眨眼,刚凑近几步,他又变回那张波澜不惊的冷脸,身后还跟了一群莺莺燕燕。
金鹅影后,银玉兰最佳女演员,当红流量小花,国际知名模特……这些全是跟他传过绯闻的女人,舒梨掰扯十根手指,都数不清,尤其是在最中间,还看到了那个十分惹人厌的杨君伊。
她勾着唇笑,又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舒梨气急,恨不得要冲进去撕她,才跑几步,就像脱了轨的动车,无止尽的往崖底跌落。
哦,这回狗男人真的出现了,还踩了朵七色云彩,像极了盖世英雄,“嗖”的一声,他片刻不停留,与舒梨擦肩而过。
再后来,似乎有人问她,“舒梨,为什么想离婚?”
“因为狗男人他真的是狗,还……不喜欢我。”梦中的舒梨应得那是一个咬牙切齿。
沉默半响,那声音再次响起,“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你?”
“他当然不会直接说不喜欢我,不然怎么说狗男人就爱装模作样呢。”舒梨声音小了些,顾自嘀咕,“反正他打死都不肯说喜欢我,那一定是不喜欢的吧。”
“没关系,我也不打算喜欢他了。”
第五十章
轻细的嘟囔声在黑暗的房间里响起, 明明都睡着了,还带着那么一丝幽怨决绝的情绪,陆隽择沉着脸, 狠掐了下她微蹙的眉心。
梦见意中人擦肩而过且见死不救,这简直就是噩梦中的噩梦, 舒梨拼命要摆脱下坠的身体,忽地眉心一痛, 清醒过来。
“混蛋!”
她没忍住咒骂一声, 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 才稍稍动缠,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墙”。
世界上最尴尬的事,不是吃泡面没有调料包,而是与意欲离婚的老公共处一室,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了他的怀里。
她睡觉习惯性的接近热源,之前同床共枕时,都会凑近他, 但现在,显然不合时宜。
她屏住呼吸,感受到男人鼻息平稳,应当是睡着了吧, 舒梨试探性的有了动作,刚要挣脱他的手臂,就听发顶上传来声音。
“混蛋骂谁?”
“骂你。”
陆隽择挑眉的动作掩于黑暗中, 轻笑声潺潺,舒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推了他一把,颇有些恼羞成怒,“陆隽择,你就是个混蛋。”
“嗯?我怎么你了。”
他打开床头灯,浅黄色的光照亮了这一方床铺,更是平添了几分暧昧。
刚才的梦境情景清晰真实,舒梨一时间分不清哪处是现实,她从床上坐起,指着陆隽择道,“你踩着七彩祥云来了,但却见死不救,就是个可恶的混蛋。”
“七彩祥云?”
陆隽择微怔,想起那天她说的话——
“……你出现,即使没踩着七彩祥云,我也当你是盖世英雄。”
他回去了解过,那是挺老的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女主说起时带着对意中人的期盼与崇拜,陆隽择再次懊恼自己那日迟到的同时,仰头问她,“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