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逸飞：“……”
他局促的挠头，不说话。
辛宜抱臂打量：“路逸飞，你不会真喜欢我们瑶瑶吧？”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身旁号称脸皮巨厚的人刷的红了脸，连眼神都躲闪起来。
辛宜吃惊：“真的？”她收起玩笑，“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你干嘛不早说？”
“多久的事？”她追问。
路逸飞低头，声音沉闷，“我这不是认识她的时候没察觉吗？”
他耷拉着脑袋，在辛宜看来，有点可怜。
“等我察觉到的时候，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又不可能去破坏人家的感情，只能藏着掖着了。”路逸飞的声音越来越弱。
说到最后，他长吁口气。
像是将心底深藏的秘密说出了口后的如释重负。
辛宜又惊又疑。
简直不可思议。
她仔细回忆，恍然大悟。
难怪有段时间，路逸飞时不时就飞来英国，说是来看她、找她玩，陪她解闷的，可后来又有一段时间，他几乎一年都没来过。
那一年里，宋妤瑶有了男朋友，热恋期。
辛宜觉得脑壳疼：“你现在怎么想的？”
她踢了踢路逸飞，他也没躲。
“她现在单身。”他眼睛又亮了，侧过身对着辛宜，“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他望着她，目光灼灼。
辛宜偏过头，避开他的眼睛，不忍泼冷水。
“你都不告诉人家你喜欢她，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她淡淡道。
路逸飞为难，又坐回去，一言不发。
辛宜第一次看活蹦乱跳的他这样，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说。
半晌，她想通了过去他在宋妤瑶面前细微的怪异，不由感叹：“路逸飞，想不到你这么痴情。”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从一而终的楷模么，我哪敢……”路逸飞脱口而出。
他捂住嘴，不敢看辛宜。
辛宜却微微一笑：“说吧说吧，我又没那么小气。”
不就是说的谢唯嘛。
她嘴角的弧度压也压不下去。
路逸飞来了兴致：“那你现在是几个意思？”他忍了忍，没忍住，“辛宜，说句实话，谢唯挺不容易的，真的。”
他脸上的红晕已褪去，唯独那双眼睛还是特别亮，“这么多年，我看他坚持熬着，要我是女的，我就嫁给他了。”
辛宜瞪他：“他喜欢的是我，你想嫁他他也不会要。”她理直气壮的怼过去。
煽情的气氛破碎。
路逸飞喝了酒，反应本就慢了几拍，等缓过神来，他惊喜，“你的意思是？”
辛宜别扭的别过头：“我没意思。”
路逸飞笑笑：“那我就放心了，辛宜，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别瞎折腾。”
将辛宜说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真小气。”她嘟囔。
辛宜半靠着，她看向车窗外掠过的高楼，万家灯火，带起一股暖意。她伸手戳了戳车窗，上头清晰映出她的笑脸。
她其实也憋不住了，只是想给谢唯一个深刻的教训，免得他以后又骗她。
“路逸飞。”她收住笑，又踢过去一脚。
路逸飞掀了掀眼皮，姿势慵懒，“干嘛？”
“你给我好好对瑶瑶，要是我发现你说的和做的不一致，我掐死你。”
“你真的要帮我？”他一喜，抓着她的胳膊，“真的真的？”
辛宜嫌弃：“好好醒你的酒吧，酒鬼。”
路逸飞收回手：“好咧。”喜上眉梢。
*
这几天谢唯过得胆战心惊，猜不到辛宜的决定，又怕她翻脸。他每天照例给她报行程，发红包，她一次都没收。
和卓然他们开完会，谢唯回办公室。
“目前我们两个项目同时进行，恐怕没人手接第三个。”卓然跟他回去。
谢唯坐下来，喝了口茶润嗓子，“嗯，没有多余的精力。”他沉吟，“回绝吧，壹维的招牌不能被砸。”
卓然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我现在就去打电话。”她拿走谢唯桌上的文件，“具体的我稍后再跟你汇报。”
“辛苦。”
卓然临走前，看了眼又开始工作的人，“跟你家姑娘感情不顺？”
谢唯诧异，她向来不是八卦的人。
卓然耸肩：“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有个小小的建议。”
说了一半，她又不说了，存心吊着他。
他无奈，低眉顺眼，“虚心求教。”
卓然这才满意：“女孩子的心思啊，有时候你们大老爷们太过自以为，总觉得一手掌控，其实并不是。”
“不管你们过去的感情有多好，她已经不是了。”
卓然点到为止，谢唯怔松。
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急急的点开，倏地站起来。
卓然错愕：“谢……”
谢唯早已从她边上绕过，他一把拉开门，匆匆跑了。
只带起了一阵风，弄得她一头雾水。
辛宜来到大楼，抬头望了眼阳光下的大厦。
壹维在12楼，深蓝色的玻璃折射着光。她数了数，一下子就数糊涂了，数不清12楼在哪儿。
她坐到大厦门前的石凳子，微信里找到谢唯的名字，第一次收了他的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