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的视线落在了不知名动物的断尾处,心下不由一惊。那是道旧伤,他认得。
是老陈养的那只三花猫。
唐雨杺跟同学聊完了,道别后正要继续往回走,这才发现周鹤没在她身后。
周鹤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视着两栋墙之间的空隙处,正凝神看着什么。
唐雨杺折步走了过去,顺着他的视线挺好奇地探头看,问:“阿鹤,你看什么呢?”
还没能看清里头有什么,周鹤倏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唐雨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忘了要作何反应,呆愣在原地。
周鹤一手把住了她的肩,将她囫囵圈进怀里。一步一步慢慢引着她,逐渐远离这个很可能会吓到她的地方。
低下身,附在她耳边的话音沉缓。
“是醉鬼留下的脏东西,别看。”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不更,周三晚23:15准时双更补上。正常情况下稳定日更,偶尔双更,如有变动会在作话或文案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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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书桌上放着一本HelloKitty的卡通台历。
4月23日,在更换台历那天唐雨杺就把这个日期用红笔圈了下来。
是她的生日。
只是除了周鹤和常年在外地为生意奔走的唐薇,几乎没其他人会特意记着这一天。
看着台历上圈下的这个日子,唐雨杺时常会想:别人忘记她的生日没关系,她自己总不能忘了,不然显得她的降生像是多不值得被祝福似的。
在房间收拾好书包,她的视线在台历红圈处短暂停留了数秒,移开。翘起嘴角出房门,边往外走边满面笑容地跟曹向梅道别:“妈妈,我去上学啦。”
正收拾餐桌碗筷的曹向梅没什么精神地看了她一眼。
唐辉已近半个月没着家了,家里倒是清净了不少,只是曹向梅失眠的症状越来越严重。有时吃了安眠药也不怎么见效,睡眠严重不足。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颓,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唐雨杺看着她日日被失眠症折磨,不由忧心。自懂事起她就清楚地知道这个家的病症源头在哪,也曾挣扎着想做点事试图去改变,可世事并不总随人愿。
曹向梅把她送出门,应付任务似的简单道了声“路上小心”,耷拉着眼皮关上了门。
唐雨杺看着闭合的家门,努力上扬的嘴角一点一点塌了下去。
没关系,也不是多特殊的日子,她才不会在意。转身,一步一步踩着楼梯慢慢往下走,自我劝解着调整心态。
周鹤跟往常一样斜跨在自行车上,一早就等在了楼下。。
距离渐近,唐雨杺重展笑颜,主动与他打招呼:“阿鹤,早啊!”
“早。”周鹤看着她,微微一笑:“雨杺,生日快乐。”
轻轻一句,如风掠耳,挠的唐雨杺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下行的步子滞住,抬眸,回望着沐在晨光间温暖耀眼的少年,心底浮起的喜色不自觉扬上了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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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改上了自习课,班主任赵丹坐在讲台前昏昏欲睡。
周鹤收到了蛋糕房发来的短信,说是做蛋糕的师傅有事没在,提前订过的蛋糕没办法完工了。店家客客气气地道了歉,让他得空去取回订金。
唐雨杺嘴挑,蛋糕只喜欢吃动物奶油的。周边蛋糕房展架上的成品多是植物奶油制作,既然这样,也只能换家店再订个蛋糕了。
周鹤看完短信,把手机塞回口袋。放轻动作起身,打算悄悄从后门退出去。
正酣睡的郑凌浩不知梦到了什么,嘟嘟囔囔地念叨着“好……好、好吃”。
周围有窃笑声。
赵丹闻声望去,恰巧看到周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周鹤在班主任的注视下被迫止步,稍愣怔,说:“赵老师,我去一下卫生间。”
“行,去吧。”赵丹说。
周鹤转身离座,不忘回手把课桌上摊开的英语课本利落拍在欠抽的郑凌浩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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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出学校的院墙,周鹤超近道直奔公交站台。
他上网搜了一下,能制作动物奶油蛋糕的蛋糕房,最近的一家距学校也有两站路。这个时间校门紧闭,自行车弄不出去。为了赶时间,他也只能坐公交了。
运气不错,奔到站台的时候公交正巧到站。车上没什么人,周鹤三两步跨上车,刷了公交卡往后门方向走。
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个眼熟的身影,欲往车门外眺的目光一瞬滞住。
那人瘦脱了相,形销骨立。偏长的发丝中夹着几缕显眼的白发,似是没有打理,油腻杂乱。
才几个月不见,怎么变化这么大?
周鹤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儿,震惊开口:“老陈?”
呆滞望着窗外的老陈缓慢转过头看他,眼里没什么焦点,被抽了芯子般空洞洞。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样的老陈让周鹤感觉很陌生,疏离感明显。
虽很好奇老陈的近况,周鹤还是什么都没问。简单打过招呼后安静站在了后车门边,方便到站后能立刻下车。
一直呆坐在近后门处的老陈扶着椅背起身,慢慢走到了周鹤身边,挨着他站着。
“这个时间怎么不在学校?”老陈主动起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