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敢来,本皇子又没犯错!”
云景安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注意到什么,他说:“云景然,看来这一次皇姐真的觉得对你很愧疚,竟然把流云锦都赐给你了。倒是我,竹篮打水一场空。”
“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才是。”秦珰拉过云景然,“还有,你说错了,云景然还得感谢你,给他找了这么门好亲事。”
云景然:?
“瞧见了吗?这衣裳,就是你口中的流云锦。你知道是从哪来的吗?”秦珰神秘一笑,忽地凑近了云景安的身边,轻声道:“是你心心念念要嫁的明静王世女赠的。你还不知道吧,过几日云景然就要嫁去明静王府了。”
云景安浑身一颤,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明静王曾经在战场上风光无限,又娶了吴省首富家的公子。女儿就这么一个,虽不入仕途却揽尽了天下之财。多好的门楣,若是嫁过去的不是云景然,而是你云景安,那该多好啊,是吧?”
“云景安啊,你千算万算,没算到春情散最后成就了云景然和明静王世女。现在心里难受吗?”秦珰退开些许,含笑地问道。
云景安只觉得那笑容扎眼的很。
秦珰……
他哪里是难受?简直要吐血了。
不想嫁去南疆,不惜和二皇女勾结,想让云景安被人糟蹋,再顷刻成为寡夫,他算计了多少?
可没有人知道,他也想有一门好亲事,甚至自小就有了人选。
如秦珰所说,明静王世女,是他看好的女人。
云景安气得呼吸短促,声音猛地拔高:“秦珰,你在说谎,方正晴怎么可能看得上云景然!”
一旁的云景然不乐意了,“我哪里不好了?我长得比你好看!”
云景安:……
“红颜枯骨,皮囊而已。云景然,你的脑子里装得都是草,你连这点自我认知都没有吗?方正晴看上你?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云景安咬着牙嘲讽道。
他不相信!
可秦珰既然敢说,恐怕这事不会有假。
但是……
他云景安得不到的,凭什么一个云景然能得到?他自小求而不得的,都是云景然唾手可得的,皇太君的喜爱,睿亲王府的亲近,出生高贵的爹君……一切一切,云景然都有,可是他呢?什么都没有!
他明明比云景然聪明,比他有脑子,比他懂事。可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云景然的?!
嫁去南疆的为什么不是云景然?
凭什么他就要牺牲自己?
他想嫁的明明是明静王府,他不甘,他不甘!
可到最后,他一番算计全部落空,还把云景然送到了方正晴身边?!
云景安咬牙切齿:“秦珰,是不是你?!”
云景然怎么可能巴得上方正晴,只有秦珰,只有秦珰!
秦珰和明静王府的关系别人不清楚,他却暗自查到了一些。秦珰小时候常去明静王府。
甚至幼时他还亲耳听见过方正晴亲昵地喊秦珰为小铃铛。
“我?”秦珰弯唇一笑,“是啊,就是因为我,你开不开心?本来我只是想请方姐姐帮我去救人,哪知道遇上了云景然中了春情散。”
闻言,云景安狰狞的面容上有瞬间的呆滞:“不对……怎么会……你不是喜欢方正晴吗?”
云景然皱眉:“你在胡说什么啊,秦珰有自己的妻主,方正晴是本皇子的!”
秦珰回头横了他一眼,“你别说话!”
云景然捂嘴。
好吧,毕竟秦珰的战斗力要高一些,不知道凑在云景安耳边说了什么,这么快就引得人脸色大变。
果然这一趟让秦珰跟着来是不错的决定呐。
“怎么会……”云景安像是魔怔了,喃喃出几个字来,“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做了那么多事……”
秦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弯了弯唇:“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陛下会怎么收拾你。春情散可是南疆王室秘药,残害兄弟,勾结外邦。为了给南疆太女一个交代,你可是自身难保了呢。”
云景安听见这话,却并无波动。
在突然被关了起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几年筹划,付诸东流,还要搭上自己。秦珰说的也对,的确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他只是不明白——
“秦珰,若是我当年不曾推你下水,你是否愿意帮我嫁去明静王府?”
秦珰蹙眉,“其实我当年也很疑惑,为什么想杀了我?那一年我才多大?我有哪里妨碍到你三皇子了吗?后来长大了,我想来想去,最后才隐隐了个猜测。你想嫁给方正晴,而我与她家来往甚密,那时甚至云京坊间都传过,说是秦家将来是要和方家结亲的。”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想杀了我吧。”秦珰沉声道。也得亏那年已经学了点武功傍身。
云景安阖上眼来:“没错。”
明静王府,是所有云京公子的向往的归宿。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免俗。秦婧媛虽然也不差,但为官者,伴君如伴虎,所有云景安不想嫁。
他本想着,害了秦珰,就能除掉一个心腹大患。
可谁也没想到,他失败了。
秦家自然能查到蛛丝马迹,从那之后,秦家与三皇子连表面谦和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