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眼里冒星星,虽然打定主意终身不嫁,可姑娘嘛,对于缘分这些事总是特别感兴趣。
一双细小眼睛现在明亮极了,满满透着八卦,恨不能将孙训珽拉来,问问,为啥今天想起来唱戏?而且还偏偏穿上了一身素白?
“回来了?”
他走向她,神情倒是很自然,那口气也好似是这家里一份子似的。
“今日可有人为难你?”
左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嗓子又不好听,故意细声细气的,听着怪瘆人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
话音才落,刘茹娘同志就跳出来批评左弗了,“一点礼数也不懂。”
“这样说话怎么了?”
左大友不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左大友!”
刘茹娘瞪大眼,凶光四射,磨着牙道:“我看这天气好,这书房的书也该拿出来晒晒了,你晚上就先整理下吧。”
又来威胁老夫!
左大友也瞪着眼,可望着刘茹娘眼里的凶光,他的气势很快就矮了下去,只得诺诺道:“那,那啥该开饭了吧?”
“对,对。”
见左大友识趣,刘茹娘脸上又立刻绽出了花,“稚圭啊,你难得来,留在这儿吃饭啊!容我先去厨房看看,弗儿,你陪着侯爷在花园走走。这天气暖和了,花园里的花也都开了,你带侯爷看看。”
说着便是冲着老祖父与祖母挤眼睛,老太太呵呵一笑,道:“侯爷,这花园里的花许多都是弗儿弄的,许多品种都是其他人家没有的,倒也算我这家里一景。正好,离着吃饭还要一会儿,侯爷就赏老婆子一个脸,先赏赏这花儿如何?”
“恭谨不如从命。”
孙训珽行了一礼,“多谢夫人,老夫人款待。”
“都家常菜。”
左奎乐呵呵地道:“以后你可常来啊,老头子就喜欢你这样直爽的人。”
孙训珽直爽?爷爷,你眼睛没问题吧?
这都发生什么了?就穿上戏服唱了出就把家人的心都收服了?连自己爷爷也向着他了?自己爹也服软了?
一群人撤退得快,很快戏台子前就只剩下了左弗,孙训珽以及各自的仆人。
左弗望着快速撤场的长辈,心中小人宽面条。
果然,只要家中女儿到了一定年岁就都会想着法儿的给嫁出去吧?幸好是古代。这要搁现代,估计自己这娘能给自己安排上几百场相亲吧?
她上辈子有个同事就是这样被她麻麻折腾的,一年相亲了102次,据说最多一次,一天看了六个人,就跟赶片场似的,那同事都崩溃了。
她感觉自己这老妈搁现代一定也会如此疯狂的。
无奈地朝孙训珽道:“你别白费心思了,早点找个人娶了,我是不打算嫁人的。”
顿了下又蹙眉道:“还有,别做那些无聊的事。如此拙劣的手段,你觉我会上当?”
“呵呵,我就知道骗不过你。”
他倒坦诚,笑嘻嘻地道:“不过我这人嘛,最不怕失败了。这行不行的,总得试试,要不行,我下回再换个法子。”
说着就摸着下巴道:“不过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你这脑子到底什么做的?我这可是冥思苦想了几晚上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
“我看你头发好得很,没秃啊。”
左弗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是科学门徒,最不信神神鬼鬼这些东西。这等无聊的事亏你想得出来,我若信了,还不得被你笑一辈子?”
“哎呀,你这女子好无聊啊。”
他撇嘴,“我这翻了多少话本,想了多少个夜晚的妙计竟被你一眼看穿,无趣,无趣。”
“啊?”
春雨傻眼,“都是您安排的?”
“我早跟你说了。”
左弗望着春雨那失望的表情,在她脑门上轻拍了下,道:“这等事不能信。忽然冒出个陌生脸孔占了城隍庙最好的位置,若不是有人故意安排便是城隍显灵了。”
“什么嘛!”
春雨气得跺脚,“侯爷,您怎么能算计我家姑娘?!您,您,您这太卑鄙了!”
“哎呀,春雨姑娘,你这话可不好听了啊。”
孙训珽一脸“委屈”,“又一年过去了,我这都三十有三了,天天被人说老光棍,我这,我这不也是被逼得没法了吗?”
“谁让您不娶的!”
春雨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欺骗,气鼓鼓地道:“我家姑娘又没让您等她!耍这等诡计,卑鄙!”
“我也想啊,我这不是犯贱吗?唉!”
孙训珽摇着头,“没办法,遇上了,就是忘不了你家姑娘啊!”
“你还要不要脸?!”
虽他语带调侃,可不知为何,当着这多人说出这等话来,却是有些脸红。
她瞪着他,“你再胡吣,撕了你嘴!”
“你撕吧,你撕吧。”
他凑上来,“这想了几天的妙计都被你揭穿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干脆你就撕了我,省得我一天天的睡不着,吃不下,我感觉我活得无滋味了。”
“哈?”
左弗被他这无赖的模样气乐了,“你这是一出不成又来一出么?开始走无赖路线了?”
“瞧,又被你揭穿了。左弗啊,左弗,这人太聪明了可不好,这人啊,要难得糊涂才比较容易快乐。你看你,就是活得太清楚,太明白,所以你痛苦我也痛苦。要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