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看看外头,老爸没在家,趁机抱了妈妈一下,说道:“妈妈,我抱抱你。”
于星落闻言觉察出一丝不对,但也说不上来,下一秒点点就说:“妈妈,你不觉得爸爸这人挺坏的吗?也不让我抱,不让我撒娇,只允许他自己当个宝宝,天天霸占你。”
“他都三十几岁了,我才七岁。”
小家伙到底是个小孩子,说的委屈巴巴。
于星落笑着揉揉点点的脑袋,把他搂在自己怀里,“爸爸太幼稚了,咱们不跟他计较。”
点点嫩生生点头:“嗯,我是大孩子,才不像爸爸呢。”
池禹正好出现在门口,两条长腿闲闲地靠在门框上,问道:“说我什么坏话呢?”
点点被撞见跟妈妈撒娇,还挺要面子,羞涩地跑走了。
深夜,于星落早早上床休息。点点的家教老师离开以后,他今天反常地乖巧,认真去洗澡刷牙,穿着睡衣坐在地板上摆弄着玩具。
池禹睡前去检查,正巧碰上点点在拆一个妈妈的无人机,碰上了点小问题,他装不上去了。
他和于星落一样,也喜欢这些东西,只不过他年龄太小了。
“爸爸,帮我一下。”点点向池禹求助。
池禹趿拉着拖鞋走进来,陪他一起席地而坐,拿起电烙铁,焊接了第二锡条上去,神情专注,简易版的无人机很快被他组装完成。
“这里装反了。”他给出提点。
点点张了下嘴巴:“原来这样。”
瞬间,池禹的形象又高大起来,好像没有爸爸不会的东西。点点隐约知道妈妈在无人机方面很厉害,还是名校毕业;但是爸爸就一个公司老总,他能当老板,主要是爷爷和太爷爷都太有钱了。
俗称:命好。
“原来你也会。”点点不由自主说:“爸爸厉害。”
池禹手指弹了下儿子的脑袋瓜:“爸爸和妈妈学的一个专业,不然你以为你哪儿来的。”
点点没听懂,这句话很快被池禹糊弄过去:“玩够了就去睡觉。”
点点爬上床,池禹关灯,他忽然拽住他的袖子,问道:“爸爸,妈妈是不是生病了?”
池禹顿了下,并不觉得意外,“对。”
看到爸爸点了下头,点点的一颗豆大的眼泪忽然就掉下来,继而哇哇崩溃大哭起来,天塌了。池禹从门边返回来,坐在床边紧紧抱住儿子,捂住他的嘴。
“好了,乖,不哭了。”他的声音里都透着冷。
点点还是受不住地哭泣,一抽一抽的。
这晚,池禹难得像个温柔的爸爸,哄着儿子入睡,他擦掉小家伙的眼泪,哄道:“妈妈很快就会好起来,爸爸保证。”
点点难过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池禹说:“儿子,爸爸前半生顺风顺水,几乎没有碰上过困难。但人的一生很难一直走坦途,男子汉遇上坎坷,咬牙挺过去就行了,没什么大不了。不用摆在脸上,也无需嘴上多说。”
点点说:“我是男子汉。”
妈妈是女生,强大又温柔。
池禹点着他的额头叮嘱:“要保护妈妈,一直保护她。”
点点再次点头。
虽然他还小,但是不怕的,有爸爸在。
第二天动手术的时候,父子俩在手术室外等于星落。
其实这真的是很小的一个手术了,但却牵动着家人的心。
于星落麻药刚过去的时候,意识是不清楚的,但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池禹,他站在床头,扯唇笑着,故意开玩笑逗她:“于星落同学你好啊,还记得我吗?池禹,你的同班同学。”
于星落虽然迷糊,但一下子就笑了,说道:“我还记得我的点点。”
*
一转眼,开城又进入了冬天。
他们住的别墅院子里依然开满了鲜花,五颜六色,爬上铁栅栏。
于星落在家煮茶。
池禹陪点点去参加青少年机器人比赛决赛,他是参赛年龄最小的选手。走之前于星落跟他说,无论结果如何,能进入决赛就已经很棒了,妈妈在你这个年纪,还在为练舞蹈哭鼻子。
点点懵懵的:“可爸爸跟我说,他像我这么大,已经是全国冠军了呀。要我不拿个奖就不要回来了。”
“……”
于星落看看池禹,没好意思拆穿他。
他那种小霸王,冠军个屁。
比赛就在开城,因此他们下午就回来了。
不出意外,点点的那一组拿到了第一名。
小男孩儿兴奋的不得了,忍不住跟妈妈炫耀,池禹说:“是不错,但跟爸爸比还差一点儿。”
点点:“……”
金闪闪的奖牌挂在脖子上许久都没有拿下来。
第二天就是圣诞节了,正好也是周日。
点点邀请了自己的队友和好朋友来家里玩,于星落思虑周全,怕孩子们玩不开,给他们准备好了零食,准备出门一趟。
正好池禹也在家:“我和你一起。”
“好。”
傍晚的外滩,橘红色的晚霞仿佛云织的飘带,一缕一缕;水面翻滚着,幽深不见底。
江边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
于星落今天穿了一件杏色的羊绒大衣,身量修长,下摆露出同色系的裙子,还有一截白皙的脚踝。
打着卷儿的发丝随风浮动,她用手指拨到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