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珠换好衣服后就匆匆赶往前院，才过二门，知春悄声提醒：“姑娘，三姑娘在前面。”顺着知春所指，她看到了路边的萧清荷。
萧清荷听到脚步声，也回头，正好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萧明珠脚步没停，微微颌首；“你寻我有事？”
“对，之前那事。”萧清荷也没逃避，开口见山。
萧明珠站住了，惊讶地看着她：“你想好了？”
她以为，萧清荷会抵死不认的。
萧清荷苦笑；“你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等于我的命都扣在你的掌心里，那我还有什么矫情的资格。”
要是今天知道她秘密的人是萧清霜，她咬死不认，萧清霜说破大天去，也未必有多少人信。可是眼前的人是萧明珠，她身后是清风观，木玄真人要是说她是鬼邪，别说侯府，天下人都是会信的，那等待她和姨娘的命运，只有死路一条了。
想透了这点，她倒不怕了。
萧明珠一直没有揭穿她，甚至都没有在她推萧清霜下水的时候出来指证她，必定没想在她的命。但她，除了向萧明珠证明自己有存在的价值外，暂时也别无他法了。
想透归想透，萧清荷还是问了：“不过，我也有两个疑虑，希望你替我解惑。”
萧明珠挥了下手，知春领着丫头们退后了几步，给她们留出了说话的空间。
“说吧。”
萧清荷道：“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阻止我？”这个问题让她一直想不透。
萧明珠坦然：“当时没有想到你会突然下手，还有，我害怕那时的萧清霜。”
萧清荷心头一颤，紧接着问：“那时萧清霜有什么不妥？”这也是她一直很在意的事。
萧明珠压低声音：“当时的萧清霜不是萧清霜，而是一个女鬼。”
第384章 是白开心
萧清荷捂住了嘴，虽然她隐隐猜测到了，但是真听萧明珠说出来，还是吓了一大跳：“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知道……”问出来后，她又觉着自己好笑：“我忘了你是在道观长大的。”
萧明珠无心与她解释系统的事，见她自己这般想，也就没否认，含糊的道：“是萧清霜自己与女鬼做了交易，请了女鬼上身。结果你将她推落下湖，让女鬼元气大伤，后来她才会一再的反常。”
萧清荷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萧清霜会时不时表现得像两个人，在退婚的事上也一再反复，最后到夜夜见鬼的地步，而一切的怪异也都在水让道长来驱鬼之后，彻底的结束了。看来应该就是那一次，水让道长借口驱扇上邪气，将那女鬼给收掉了。
“为什么我没被收掉？”萧清荷低声问，严格来说，她也算是个女鬼吧。
萧明珠轻笑：“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都讲究一个因果，人各有命，你会庄周梦蝶，必定也是有上天的道理。任意干扰上天的意思，可是会受到处罚的。”至于何为天道，何为人道，她不明究事理，也没心思去深究了。
萧清荷这下还真安心了，不过，她依旧不解萧清霜的作法，与女鬼做交易这得多大的勇气，就算是刚死时怨恨满腹的她，也绝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她与女鬼做交易，到底图什么。”
萧明珠笑了；“萧清霜想求女鬼改变自己的姻缘，嫁个好夫婿。”
这下萧清荷真是不知道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了。
虽然她没有问与女鬼做交易的代价，用膝盖想也知道代价必定是常人不敢承受的。萧清霜付出了那么巨大的代价，却最终因自己痴恋吕埒青之故，还是退了侯府的那门亲事，走回到了老路上。
她又想到自己弯弯绕绕还是被许给了朱武，无奈地叹息：“这就是姻缘天注定？”
“不，姻缘是前世修的。”萧明珠道：“道家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今生缘，前世债。”
萧清荷沉默了。如果说今生缘是前世债，那她欠了朱武什么，前世她落得那么个下场，也不足还清自己以前犯下的债，这一世还得重新走一趟前世的老路？
萧明珠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催促：“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萧清荷魂不守舍，低声说了个名字：“白开心。”
“什么！”萧明珠尖叫，吓得知春以及旁边的丫头们瞬间围了上来，警惕地看着萧清荷。
“没事没事。”萧明珠真不知所措了。
她真没想到，与丁微有缘的人会是白开心。
008不由得给她倒了凉水；【哎哎，别怪我多嘴，她现在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到底有没有听到你的问话？说不定她只是在笑自己白开心一场呢。再说，她的话你信得过吗，就不怕她坑你了，她可不是什么纯良货。】
萧明珠渐渐平静了下来，望向萧清荷，萧清荷感觉到了她的视线，挤回个笑脸，可苍白的脸色让那笑容显得格外的苍凉，还真没多少可信度。
萧明珠轻叹，还是说了句：“多谢。”
原本丁微的亲事就让她紧张，这又加上了开心，更是半点也大意不得。看来，还得找郑湘衣要个答案，她才能确定。
萧明珠撇下神色依旧不安的萧清荷，去了花厅。
在花厅外面，她看到了一脸急切的萧清柳，萧清柳往花厅那边张望着，却始终也没有迈进去。
“三堂姐。”萧明珠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