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
叶甜觉得更震惊了，先前佐恩还信誓旦旦地说，和爱玛之间还没到那一步, 怎么转眼孩子都有了。
“我知道肯定瞒不住你们。”薇薇安低下头，垂下的眉眼让人看不到她的情绪，不过颤抖的手还是将她暴露：“爱玛一死, 你们法医肯定会发现她怀孕的事实, 倒不如我告诉你们。”
“那孩子是谁的？”裴莫骞沉声问道, 因为是外国友人, 人际关系网本来就不好查，所以每一个人都至关重要。
薇薇安轻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飞机上我发现爱玛在吐, 她以前从来不晕机的，所以追问了几句，她却突然哭了, 说自己怀孕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那就是在爱玛和佐恩交往之前了？那这个孩子……
“我问过她是不是佐恩的孩子，她说不是，我想要再细问，她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那你知道除了佐恩，爱玛还有什么别的男性朋友吗？”
薇薇安点点头，却很快又摇头：“爱玛的朋友很多，女的男的都有，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活泼开朗，对人又大方体贴，所以不管到哪里，她都能够结交很多朋友，不过真正的男朋友，佐恩是第一个，其他的我真的想不出来。”
“也是。”叶甜认同地点点头：“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在乎佐恩，很爱她。”
说到这儿，她不由得又想起先前那两人在走廊里紧紧相拥的身体，面对爱玛的离去，佐恩这个男朋友出奇的冷静淡定，那她最好的朋友薇薇安眼中的悲伤难过，又有几分是伪装的呢？
“对。”提到佐恩，薇薇安也很是坦然：“我和爱玛是中学的同学，而佐恩算是她的哥哥。”
“哥哥？”叶甜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难用惊讶，震惊之类的词来形容内心感受，有一种三观崩裂的感觉。
“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薇薇安见到叶甜的反应惊觉说错了话：“佐恩是爱玛的邻居，爱玛一直叫他哥哥，用中国话来说，叫青梅竹马。从初中开始，我就知道，爱玛喜欢佐恩，可佐恩就是不解风情，任凭爱玛怎么明示暗示他都没反应，所以两个人才耗了快三十年才走到一起。所以他们能在一起，我是真的很开心。”
看着她头上恒定的光亮，叶甜有些傻眼，她没有撒谎，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还是她的爱真的可以这么大公无私？
薇薇安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所以她哭着告诉我自己怀孕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劝过她打掉这个孩子，可她似乎很害怕。”
“害怕？为什么害怕？”叶甜有些不解地追问道：“是怕佐恩会知道吗？”
“不是。”薇薇安果断地摇头：“她好像很怕肚子里的孩子会出事，还一直嘟囔着说，如果孩子出事了，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他？”裴莫骞抓住了其中的重点：“是孩子的父亲吗？”
“我觉得应该是，但我要继续再吻下去，她却什么也不肯说了。”
裴莫骞点点头，继续询问：“那你继续说一下昨天天晚上的事吧？买药不至于买一整晚吧？”
“其实来中国之后，爱玛就一直心事重重的，还得在佐恩面前假装自己很开心，她太重视佐恩了。”薇薇安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佐恩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这让薇薇安很难过，在回去的车上，我接到了薇薇安的消息，让我偷偷去帮她买点镇定安胎的药。”
“所以你就假装接电话实则是去给爱玛买药去了？”
“是的，好在我的中文不错，所以我很快就在药店买到了。”
叶甜一直观察着她，发现她似乎真的没有说谎：“既然买到了药，为什么不给爱玛送回酒店。”
先前说得一直很顺畅的薇薇安此刻似乎卡了壳，又开始揪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裴莫骞接起后并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间或答应几声，很快便挂了电话。
“昨天晚上你回来过，酒店隔壁的超市监控探头拍到你在八点过五分经过，你甚至还和爱玛发生过冲突，因为在她的指甲里，有人的皮肤组织。”
裴莫骞冷声说出的话威慑力十足，让薇薇安的身子一抖。
他随即抬手指指她的手腕：“需要跟我们一起去做个化验吗？”
薇薇安有些仓皇地用左手遮住右手手腕上的那几道新鲜的红痕，原来还是被发现了啊。
“是，我是回来过，还和她发生了冲突。”
说道这儿，薇薇安的嗓音又有些哽咽：“可是我真的没有杀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会杀她！”
“薇薇安。”叶甜挨着她身旁坐下来，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肩头，安抚她已经濒临崩溃的情绪：“要让我们相信你，你得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啊？这样，才能让爱玛瞑目。”
从一开始她就很纳闷，不知道是对方的情绪影响，还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对方的头顶只有光亮，却没有幻象，看来暂时不能走捷径了。
“其实你是想阻止她的对吗？”裴莫骞回忆着刚才电话里法医的简短汇报：“你回去的时候，发现爱玛正好在嗑药对吗？”
薇薇安猛地抬起头来，用蓄满泪水的大眼睛死死盯着裴莫骞，下一秒终于崩溃地捂嘴大声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