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吃水果糖,平时舍不得买,今天算是找了个好借口,就当是给那少年带的生日礼物吧。
她自己是没什么机会过生日的,黄如兰从来不给她过生日。
虞晚一边走,拆开水果糖吃了一颗,忍不住又吃了一颗。
一颗接着一颗,不知不觉一包糖就要被她吃光了。
虞晚看了看包装袋里的最后一颗,苹果味的,狠心忍了忍才算把一只往外冒头的馋虫摁了下去。
这一颗留给寿星。
虞晚把糖包好放在口袋里,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走到桥边,看见之前那三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她低了低头,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等等。”为首的突然叫住她。
虞晚停下脚步,怕被看出来什么,强壮镇定道:“怎么了叔叔?”
男人走上前看着她:“见过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男孩没有,皮肤很白,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深棕色毛衣,身高一米八多。”
虞晚摇了下头:“没有,没看见。”
男人盯着她看了看,看见她手上的塑料袋,拧了下眉,思索道:“大晚上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你出来干什么。”
男人旁边两个人走过来,一左一右站在虞晚两边,生怕她突然逃跑似的。
虞晚提了提手上的袋子:“家里人发烧了,买点退烧药。”
那时的虞晚到底只有十五岁,还是个孩子,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阵势,被三个成年男人围着质问,说一点都不害怕是假的。
这三人干惯了坏事,最喜欢欺负弱小,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是不是在害怕,有没有可能在说谎。
眼前的女孩明显说谎了,拎着袋子的手都有点发抖,垂着眼睛不敢看人。
为首的男人转头看看周围没人,抓起虞晚的胳膊就把她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拖。
虞晚正要大叫,旁边一个男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他们把她带到巷子里,为首的男人往前走了走,面目狰狞:“见没见过他,在哪见的?”
虞晚咬着下嘴唇摇了下头:“没见过。”
这几个都是坏人,要是被他们知道少年的下落,他们肯定会把他带走,对他不利。
她作为知情人,他们八成也不会放过她。
她打死都不能承认。
为首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条绳子,勒住虞晚的脖子,逼问她道:“说不说?”
“啪”的一声,虞晚手上装药的袋子掉到了地上,她腾出手,死死抓着脖子上的绳子:“没”
男人收紧绳子,恶狠狠地威胁她:“不说就勒死你。”
很快,虞晚的脖颈就被冷硬的绳索勒得破了皮肉,因为缺氧,脸颊发白,嘴唇泛青,差一口气就被勒死了。
旁边的人提醒道:“松一下,把人弄死了就麻烦了,这儿一乱,还怎么完成雇主的任务。”
为首那人松开虞晚,攥着绳索,冷冷地看着她。
虞晚狠狠吸了几口空气,摸了摸脖子上被勒出来的血痕,咬紧牙关,一个字都没说。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打破了小巷死一般的寂静。
虞晚趁机大声呼救,抓起地上的药袋子,转头就往巷子外面跑:“救命啊,强.奸!”
为首的人疾步向前,一把拽住虞晚的胳膊,把她狠狠往后一拉,抬脚踹了她一下,朝地上吐了口口水,骂道:“贱人!”
路过的人听见动静,在外面的街道上喊道:“谁在喊救命,有人在喊救命吗?”
虞晚的嘴巴被人捂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外面几个路过的人没得到回应,转头就要走,其中一个比较警觉的人停了下来:“到巷子里面去看看吧,万一真是强.奸呢,去看一看也不费事。”
虞晚垂眸看见脚边的一个空的可乐瓶子,伸长脚踢了一下,“咣当”一声,可乐瓶子撞上墙壁。
巷口的人忙说道:“里面有人,快去看看。”说完一块往里面跑去。
三个男人暗骂了一句粗话,只能松开虞晚走了。
虞晚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捡起药袋子,对赶过来的人道谢:“谢谢你们。”
有人问她受没受伤,要不要报警。
虞晚摇了下头:“没事,不用。”这事不能闹到警察局,不然本来没事,因为她喊的那句强.奸,都会变得有事,流言蜚语太可怕了。
更何况被她救下来的那个少年还发着高烧,她得赶紧回去喂他吃药。
跟那几个好心的路人分开之后,虞晚转头到处看了看,闪身进了巷子,绕到外面一片建筑。
她不敢立刻回家,在外面绕了好几圈,确定那三个男人没有跟过来才回了家。
天气太冷了,尤其是晚上,比白天还要低七八度,她身上连一件羽绒服都没有,穿的是地摊上卖的那种最便宜的棉服,除了厚没有其他优点,自然也不太保暖。
虞晚冻得浑身发抖,手都麻了,没拿住钥匙,从手上掉了下来。
她急忙用脚接住钥匙,才没发出声音惊醒睡在旁边房间里的黄如兰。
虞晚进了房间,反手把门锁上,抬眸往床上看了一眼,少年缩在被子里,跟她走的时候一样,姿势都没变过。
虞晚洗了洗手,用温毛巾擦了下脖子。
“嘶--”脖子上被绳子勒住的那一圈破了皮,碰下就疼,别说沾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