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的,安澜被小小地勾到了,“干嘛?”
“万商要求婚了。”也不知道时清和醉了还是没醉,明明脸红得不行,吐字倒是清晰。
安澜没理会他,继续盯着自己的锅,“然后呢?”
“他追了不到两年。”时清和的身影似乎是徐晃了一下,脑袋搭在安澜的肩上,呼吸重了一些。被酒润过的嗓音沉得很有质感,“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安澜心口一揪,她最受不了时清和这个样子。眼看着醒酒汤也差不多了,安澜赶紧关了火,转过身去哄他,“你做得很好了,先去外面躺会,喝点汤就睡觉。”
时清和没动,大概是酒意上头,疼得厉害。他的眉头狠狠地拧着,像是在极力隐忍着头疼,缓了几秒,才问,“明天去民政局?”
安澜:“??”
时清和是醉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见她没应,声音低了下去,“不想和我结婚?”
安澜朝他看去,时清和面色淡淡,却没由得来地让安澜看出了一些神伤。
时清和也在看她,薄唇抿了抿,目光在她身上又停留了几秒,“不愿意?”
这谁顶得住?
安澜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被时清和抱进怀里,带着酒香的吻压了下来。极尽缠绵,却又耐人寻味,“安澜,嫁给我。”
“好……”
荒乱的一夜,安澜累得腰都快折了。都说男人喝醉了那啥不行,怎么到她这里就反了。直接在厨房就……咳咳咳。
悄咪咪地翻了个身,还没从床上爬下来,一只大手就压在她被子上,“醒了?”
安澜没敢回头,“我说我在梦游你信吗?”
回想昨晚,一个美色诱.惑没抗住,把自己给卖了。
“信。”时清和倒是很好说话,“梦游也可以领证。”
安澜:“……”
憋憋屈屈地转过去,对上时清和清明的眼底,安澜很是不满,“你故意喝醉骗我?”
“不是。”喝醉是真的,只不过留着最后一份清醒,来了个顺水推舟而已。
安澜气闷,双手扒着自己的被子不想动。
时清和起了身,瞧见她一副无赖的样子,低声道,“还想要?”
安澜:“时清和你流.氓!”
“不及你。”
时清和把她郁闷的小表情收入眼底,走到她这边,把人捞了起来,双手环抱着她的细腰,“走吧小流氓,我想要个名分。”
“那你妈妈那边还没说呢。”
“嗯,我比较喜欢先斩后奏。”
“可是……”
“没什么可是。”时清和抱着她,“一切有我。”
时清和从不觉得自己很厉害,只不顾护着一个安澜,足够了。
二:
婚后的第二天,安澜还没来得及踏上蜜月的旅程,时清和接了一个电话,打破了他们的原定计划。
国外航班改为国内,安澜虽知道要理解时清和,可是难免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
闷闷不乐地一路到了酒店,安澜倒头就睡。时清和给她点了份外卖,便和同事先行去开了个会。
商谈的事情有些久了,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时清和收拾好资料,回了房间。窗帘被大开着,安澜正窝在床上看剧。
余光瞥见时清和,很有小脾气地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刷手机。
时清和失笑,把资料放下,走上前哄着她,“还生气?”
“没有!”两个小油瓶在脸上挂着,安澜更多的是觉得委屈,衣服什么的她都准备好了,结果不能去。那种落差感,她还没有调理好。
“等忙完了这里,我赔给你,就三天时间。”时清和把她从床上捞起来,修长的手指整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安澜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就结婚一次,哪来的下次。”
正是因为独一无二,安澜才觉得委屈。她能够理解时清和的工作,可是却不代表她真的能做到一点都不介意。
时清和默了几秒,复而坐在床边,语气温柔,“好,没有下次。惹你生气了,允许你惩罚我。”
安澜憋得慌,忍不住用脚隔着被子踢了他一下,“罚什么罚,你快去洗澡。”
“那你等我一会。”时清和低语。
转身进了浴室。出来时,安澜已经睡着了。时清和小心翼翼地关了电视上床,把娇小的身躯揽在怀中。
安澜的呼吸浅浅,睫毛乖巧地垂着。往下是细挺的小鼻子,还有红润的唇瓣。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小嘴巴巴砸了两下,睡颜恬静。
时清和低低地轻叹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
一连三天,醒来的时候,时清和已经不在了。安澜抓了抓头发,看了一眼手机,时清和发了几条短信叮嘱她要好好吃饭。
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安澜爬起来洗漱。等了一会,没等到时清和的回复,她只好下楼吃饭。刚刚坐下,一个年轻的女生便凑了上来,“时夫人你好!”
“咳咳咳……”这个称呼陌生而又突然,安澜半个鸡蛋差点卡在喉咙里,连忙灌了好几口水才压下去。顺了顺气,安澜看向女生,看上去年纪比她小个一两岁,穿着碎花裙,长相清秀。
安澜见过她几次,是时清和科室的一个小护士。
“你好。”安澜礼貌地笑了笑,有些不适应她的热情,“喊我安澜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