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饭店到家的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是撞上了哪波高峰期,路上有些堵。原本就不短的距离,又硬生生地被拉长了。
安澜摇下了一些车窗,让冷热空气对流。
车流没有前进的打算,时清和索性熄了火。车内的灯还没打开,便听到身边的小动静。喀嚓喀嚓的,还伴随着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
时清和有些无奈,自从上次财政大权被安澜掌管后,家里的零食他就管不了了。不仅如此,车里也时不时被塞满了零食。
把抽屉合上,时清和打开灯。安澜吃东西的动作停了几秒,明亮的眸子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似乎是故意挑衅一样,咔嚓的声音重了几分。
时清和伸手擦掉安澜嘴边的渣渣,“想洗车?”
时清和是有洁癖的,车上座椅掉渣渣什么的,不在他的容忍范围之内。就连平时在家也一样,食物绝对不允许带进房间。
安澜默默地咽下嘴里的薯片,转移话题,“你要吃吗?”
时清和:“不是说要减肥?”
一个冬天过去,安澜也涨了一些肉。虽然时清和欢喜得很,可是安澜却不觉得。前两天还闹着要减肥,晚饭都不肯吃,还是时清和哄了许久,才愿意勉强吃了一些。
安澜心虚地摸了摸肚子上的肉肉,别开眼,“吃薯片又不胖。”
又偷瞄瞄地看了一眼时清和,明明是一起吃的,结果就她胖了。坏心眼地拿了两片薯片,安澜递到时清和嘴边,“烧烤味的,尝尝。”
时清和低眉看了一眼,顺势咬下。前面的车子开始缓缓移动,他重新启动车子,随着车流往前开。
车内安安静静的,唯有喀嚓喀嚓的声音,像是小仓鼠偷吃零食一样。偶有外面的霓灯透过窗子落在脸上,时清和开过拥挤的大道,拐入街道。
“大学同学?”
“嗯。”一包薯片吃完,安澜把包装袋折好。
时清和沉默了几秒,声音极淡,“关系很好?”
“还行,他以前帮了我不少。”安澜打了一个哈欠,主动跟他说,“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和他办些事,你不会介意吧?”
时清和:“……不会。”
五: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一到下班,安澜就不见踪影。时常是在外面八九点才回家,时清和每次都去接,都能看到周远之。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可是难免心里也会在意。
刚刚停好车,安澜便走到了旁边。周远之的声音隔着窗穿了过来,“我买了车,以后要是太晚的话,还是我送你回家吧。”
安澜:“我问问时清和。”
安澜说完,弯腰进了车里,轻咳一声,“时医生?”
时清和默了默,声音清冷不含感情,“随你。”
这是闹别扭了?
安澜只好冲周远之道,“还是算了吧,你一来一回也挺不方便的。”
周远之也没有勉强,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时清和礼貌性地颔首,启动车子从周远之身边开过。
一路沉默,安澜靠在座椅上,小眼神时不时朝着时清和那边看去,“你不是说不介意的吗?”
时清和缓了几秒才道,“没有介意。”
没有介意小脸拉得那么长,都不愿意理她了。安澜犹豫了两秒开口,“周远之……”
“我不介意。”时清和淡声打断。
安澜:“……”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安澜又瞅了他几眼,面色冷如玉,却偏偏幼稚得不像话。看上去倒是挺正经的,其实巴不得安澜现在赶紧过去哄他。
“不想听就算了。”安澜闭眼养了养神,感觉到车子拐入了地下停车场,才睁眼。
回了家,安澜先去洗澡。沐浴出来,时清和也洗好了,正在擦着头发。侧身对着安澜,还有水珠顺着他的颈间滑落。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看了那么久,可是时清和的美色实在太过。光是看着,安澜就有些忍不住。她凑过去抱住时清和,抬眸对上他冷硬的小脸,哼了一声,“再给你一次机会,想不想知道?”
时清和顿了顿,似乎是妥协了,微微低头,吻住安澜微张的唇。起初先是喊着她的唇瓣轻轻地舔舐,后来觉得不够,毫不费劲地撬开她的牙关,极尽缠绵。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上,痒痒的。时清和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故意让我吃醋?”
“我可没这么想。”安澜老老实实地道,一开始是时清和说不介意的,她就没怎么管。谁知道这男人那么别扭,一边说不介意一边生气。“你要是问了我肯定说。”
时清和盯着她几秒,“他喜欢你?”
“我又不是香饽饽,人人都喜欢。”安澜翻了个白眼,想了想还是说,“周远之是不婚主义者,事关他的隐私,我不方便说。他刚回国,想要开一家甜品店,这几天找我也是为了这个。”
安澜在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市中心地带,以及人脉,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而且也是以前的老同学,欠了不少人情,安澜也想借此机会还了。
时清和脸色缓和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冷淡,“他就不怕你帮倒忙?”
安澜怒了,一脚踹向时清和的小腿,“时清和!”
时清和捏住她软乎乎的小脸,“以后记得主动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