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许初九目送着宋嘉予远去。直到目光里再也没有宋嘉予的身影，她才颓靡地拍了拍脸。
不争气。一到宋嘉予面前就变得不像自己。
晚上，许初九窝回自己的出租屋，丧气地和那头的安澜打电话，“面试过了。”
“那是好事啊。”安澜刚刚起床，睡意朦胧的还没清醒，“怎么感觉你的兴致不高？”
“把我安排在了策划部。”许初九锤了两下抱枕，“我上面求职意向写的不是文职类的吗？”
这还算委婉的，要不是怕被直接拒绝，许初九都想直接写秘书了。
“这策划，也是文案的边缘嘛。”安澜安慰她，“没准是觉得你骨骼惊奇，特别适合在策划部。”
许初九没吭声，顿了顿问她，“我怎么感觉你哥变了好多？”虽然对她还是礼貌的，但是距离感明显是有了的。而且宋嘉予看她的眼神也不对，就像是一个长辈在看着还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那当然啊。”安澜翻了一个身，在被子里蹭着不愿起身，“我听我姑姑说，这两年他很忙，时常加班熬夜。年初还因为过度劳累进了医院，休息了几天又马不停蹄地去工作。他啊，就是被社会摧残得太厉害了。”
以前安修明也在公司，忙得时候，安澜一周见不到人都是正常的。而且不说工作，光是面对职场上各色各样的人，就已经很累了。别更说位居高处，需要顾虑和保全的事那么多。
“怎么了？我哥欺负你了？”安澜从床上坐起来。
“那怎么可能，我是那种被欺负的人吗？”
安澜颇为赞同地点头，又说，“不过他压力是挺大的，如果脾气不好，你也别跟他吵。其实他吧……”
安澜叹息了一口气，没继续说下去，“反正你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也没什么交集。”
“所以我才愁啊。”许初九小脸红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喜欢你哥你看不出来吗？”
安澜：“……！！”这谁能看得出来？
你们不就见了一面加你当了他一个多月秘书吗？谁知道你们这样都能相处出感情。
安澜想不明白，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上司的。那感觉就像是学生时代和老师谈恋爱一样，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我说你怎么一声不吭的就回国了，感情不是为了工作，是为了宋嘉予。”安澜恍然大悟。
许初九想了想，冠冕堂皇地跟她说，“也不全是这样，其实我觉得国内发展更好，我国近年来步入……”
“行了行了。”安澜轻哼一声，懒得听她瞎掰，“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变成能够和他并肩的人。”
喜欢一个人，不是千方百计要和他在一起。而是慢慢努力，变成一个更优秀更值得他喜欢的人。
许初九想，即便最后没在一起，她也变得优秀了，至少不辜负这场喜欢。
进入职场学会的第一条，就是不要信任任何人。以前许初九总以为陷害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电视里面。直到真正落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切身感觉到了委屈和无助。
她没有告诉宋嘉予，虽然在一个公司里面。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规矩，每天照常上下班，许初九甚至一周都见不到宋嘉予一面。
宋嘉予参加完酒会回到公司的时候，十二楼的灯光一片明亮。他从车上下来，便听到一旁的秦力嘀咕了一句，“这都十点了，怎么还有人加班？”
宋嘉予不鼓励加班，但是加班都是按三倍工资算的。即便平时有人加班，也到□□点就回去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还有人的，少之又少。
十二楼？
宋嘉予心神微动，按了电梯，在十二楼停下。
秦力有些不理解，“宋总，您的办公室不在……”
“安静。”宋嘉予皱了皱眉，秦力这秘书什么都好，就是平时有些话痨。
路过策划部的门口，宋嘉予站在门边朝里看去，许初九侧对着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地电脑，手指还在敲着键盘。
“这不是许小姐吗？”之前许初九找过秦力，对此，秦力还颇有印象，“我之前听说策划部的一直有盗用创意的人存在，难不成这次许小姐也被陷害了？”
宋嘉予盯着许初九几秒，抬腿离开。
秦力赶紧跟在宋嘉予身后，还没来得及忏悔自己的话痨，便听到宋嘉予说，“给她点一杯牛奶，让外卖送到门口。”
“啊？”秦力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点牛奶？”
宋嘉予也觉得有些不对，牛奶助睡眠，“点咖啡吧。”
“噢噢，好的。”老板做事，秦力心中虽然想八卦，也不敢问。
“策划部的事情，跟我说说。”宋嘉予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公司里面还有这种不成文的规矩。欺负新人也就算了，盗用创意？他一生光明磊落，这种事情，最是不屑。
这头还在加班的许初九，冷不丁地接到电话，朝门口看去，外卖小哥正朝她招手。
她赶忙上前去拿，说了谢谢后才回到座位上。咖啡是宋嘉予常喝的咖啡，苦味重，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的。
他也没回家吗？
许初九捏着手机，想了很久，才给那头的宋嘉予发了短信：谢谢宋总的咖啡。
宋嘉予很快回复：被欺负了怎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