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谢苓过来问明天的一场戏，他把手机拿给她看。
“这个是什么意思？”他指指上面的狗头。
谢苓看了一眼:“哦，这是微信新出的表情，可爱吧。”
可爱？
霍淮声收回手机，认真地盯住狗头。
耳朵尖尖的，眼珠朝一个方向瞥，明明是在冷笑，哪里可爱了？
实在是不能理解，霍淮声问:“为什么要出这种表情？”
“因为好玩啊。”谢苓帮忙科普，“像这种表情，还有颜文字，都可以表达自己的感情，可以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发消息的时候加上一两个，可比只发文字有用多了。”
霍淮声顿悟:原来是这样。
看着那个狗头，眼里泛起点点笑意。
*
三天后，剧组杀青。
沈熙纯窝在家里舒舒服服冬眠，听到门铃声，咕哝两下，翻了个身继续睡。
门铃再次响起。
沈熙纯蹙了蹙眉，拉过被子盖住脑袋，试图隔音。
一连串的门铃响起，让她不耐烦地坐起来，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披散在脸上。
“哪个王八蛋，按什么按，拆家呢！”
她两手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脸，掀开被子下床，穿着金元宝睡衣怒气冲冲的去开门。
一打开，嘴里放出一口连珠炮:“不买房不买车不收快递没订外卖，有多远滚多远。”
威力之大，在楼梯间响起了回音。
外头的霍淮声被喷懵了。
直到门被重重关上，他才醒过神。
他走错了吗？
抬眼看了下门牌号。
没错啊，和纯纯给的一样。
他再次按下门铃。
这次，门很快被打开。
“纯纯。”他说，“是我。”
沈熙纯到嘴边的炮仗硬生生收住了。她扬起脖子，靠近霍淮声，用手指放大眼眶，扫描了一遍。
确认是霍淮声，她揉揉睡眼，把门拉开。
“是你啊，进来吧。”
霍淮声提着行李箱进去。
第一次进沈熙纯的家，他有点激动。但在看到里面的情况后，他的好心情凝固了。
一个字，乱。
两个字，很乱。
一句话，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霍淮声有点怀疑人生。
他是一杀青就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没想到看到的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这样……邋遢的一面。
愣在玄关，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一时不会动了。
沈熙纯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早前准备的但至今没用过的男士拖鞋出来:“你穿这个吧。”走进客厅，“随便坐。”
霍淮声抿抿唇，到底是忍下了那股子不适感，换上拖鞋，跟着她走进客厅。
随着视野扩大，里面的景象露了出来。
除了地板上是干净的，茶几上摆着好些个零食包装袋和外卖盒，沙发上扔着好几件衣服。
看不下去了，霍淮声走过去，把衣服收起来。最后一件收起，底下压着的一件蕾丝胸罩露了出来。
嗡的一下，霍淮声整只耳朵红了。
脑中自动浮现出那晚被沈熙纯带着握住她那里的画面。
他强迫自己打住，拿起那件蕾丝胸罩快速用其他衣服盖住，开启话题让自己转移注意力。
“咳。”清了清喉咙，“你家里，怎么这么乱。”
沈熙纯挠挠头，迟钝道:“最近没出门，懒得收。”
又打了个哈欠:“我再去睡会儿，你别来打扰我啊。”
*
霍淮声把公寓收拾了一遍。
先用洗衣机洗衣服，趁着洗衣服的空档处理茶几上的垃圾，然后去厨房烧热水。
烧完水，他把垃圾袋从垃圾桶里拿出来，拿着从茶几上找到的公寓钥匙，去附近的超市买菜。
再次醒来的时候，沈熙纯是被香味给吸引的。
她打开房门，闻着香味走到餐厅，看到餐桌上的火锅，一瞬间清醒了。
“醒了？”霍淮声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碗，“马上可以吃了，先去洗漱一下。”
沈熙纯“哦”一声，走进洗漱间洗漱。
她拿起水杯灌水，挤出牙膏刷牙。
刷到一半，发现不对劲了。
“不对啊，他怎么会在我家？”
含着一嘴的泡沫，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进行回忆。
“哦，我想起来了。”她一拍脑门，“是我给他开的门……”
说话间，嘴里的泡沫不小心咽下去一点。
沈熙纯面色一僵，扬起脖子灌下水，咕噜噜漱口，吐到水槽里。
……
出了洗漱间。
沈熙纯绑着发带，一脸清爽地走回餐厅，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食材，荤素搭配，中央的火锅咕噜噜冒着气泡，源源不断的热气从里面升腾而出，形成一层半透明的烟墙。
整个餐厅弥漫着浓浓的香气。
她深吸一口，搓搓手，拿起筷子夹了肥牛放进去涮。
对面，霍淮声看着她的脸，眼神有些古怪，似乎在比较着什么。
感受到他的注视，沈熙纯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霍淮声没有回答，他伸出手，指尖在她脸上轻轻一划，嘴里吐出呢喃:“是真的。”
她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