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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翻车现场_杳杳云瑟【完结+番外】(86)

  洗干净砧板,切好配菜,回头,想看看太子在干嘛,结果就看见水缸满了。

  满到溢出来了!

  “……”

  她艰难地问:“殿下,您以前在庙里,是不是光挑水了?”

  姜与倦肩上还扛着担子,立在门口,月光在他身后倾落。

  听她这样说,他有点怔地看着她。

  像个俊美又老实的挑夫。

  白妗走过去,默默地给他卸掉长担。

  肩膀平整的布料上压出一道印。

  白妗有点心疼,这衣服一看就死贵。

  他也默默地任她动作。

  白妗边揉面,边跟他说,“妾听说有种花馍,逢年节都要蒸制的。春节蒸大馒、枣花 、元宝人、元宝篮。正月十五做面盏、做送小孩的面羊、面狗、面鸡、面猪,清明节捏面为燕,七巧做巧饽饽,像石榴、桃、虎、 狮 、鱼。四月,出嫁女儿给娘家送‘面鱼’,象征丰收,也有女儿出嫁作陪嫁的老虎头馄饨。”

  “可惜材料不够,不然妾能给您蒸只鹤出来。”

  她自个儿笑笑。

  身后一直静静的,白妗还以为他睡着了。

  回头,姜与倦望着这边,一双眼亮得跟黄鼠狼似的。

  什么鬼形容,白妗呸了一声。

  这个灶房,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橱柜的角落里有个小型的蒸笼。

  白妗生了火,把馍馍摆好,上锅蒸。

  怀疑这里应该常常有人洒扫,不然不会那么整洁。

  长长的板凳也没有落灰,白妗百无聊赖,索性坐到了姜与倦身边,想逗他说话,毕竟这样的太子真稀有,不逗白不逗。

  结果姜与倦不理她,只顾剥大葱。

  白妗想了想,夺过惨不忍睹的葱,从箩筐里摸出一颗兴渠(洋葱),塞到青年洁白的手心。

  姜与倦看看手里的它,再看看她。

  你剥啊,你快剥。

  白妗笑得恶劣。

  嘴角被他捏住,往两边轻扯。

  “殿下…?!”白妗愕然。

  您刚还剥大葱来着…?!

  他捏她的脸:“不许叫殿下,叫哥哥。”

  “哥唔…锅,”脸被揉得变形,白妗心里苦,我叫你大哥!

  大哥行不,别折磨我了好吗。

  “哥…哥哥你放手!”

  她有气无力,连叫声也是软绵绵的。

  他一抖,垂眼:

  “不要叫我哥哥。叫夫君。”

  “……”她不肯叫,他手里用力。

  “夫君。”白妗很无奈。

  对待醉鬼,还是哄着吧。

  何况位高权重的醉鬼,供着吧!

  终于肯放手了,他露齿一笑,温顺地靠了过来,修长的身子躬着,贴她脖颈:

  “夫人……”

  “……”

  好歹比爱妃强不是?

  少女的脸被他捏红了一块,似三月桃花,可爱又娇美。他搂着她,唇瓣有意无意地掠过她的脸颊,轻轻地挨蹭。

  白妗突然觉得,喝醉的姜与倦好像小孩子,又难缠又顽劣…

  可是,又有点乖巧…

  只是一点点而已。

  她把手伸出来,问他:

  “殿下这几?”

  他拍掉,“你傻子。”

  “…”你才傻子,你全家都傻子。

  不过稀奇啊,好端端的君子,还会骂人了。

  居然也会有鄙视的小眼神了。

  那挑起眉头,眯眼蔑视的样子,恨得她牙痒痒。

  忽然想起那个晚上,他喝过杨花落尽,也是变得有点稚气。

  眼珠子黑漆漆的,说跟她不熟。

  她想着想着就笑了。

  笑过又觉得不好笑,绷紧了脸回归高冷。

  他见状,魔爪好像又要伸过来,白妗立刻轻声细语地转移话题:

  “殿下,你第一次喝这个,杨花落尽,是什么时候?”

  他凝神,想了一会儿:

  “嗯…十…七岁…”

  “好的,七岁,”白妗懂了,“喝了几口啊。”

  他眨眨眼,表示孤的酒量很好,犹犹豫豫,最终伸出一根手指,吐字特别清晰:

  “一整坛!”

  好的,一杯倒。

  看来是七岁那年,被忽悠着喝了一杯,结果不幸被放倒,且醉得很深沉。

  从此,对这种酒的酒量,就定格在了那个时候。她自信猜得八.九不离十。

  锅中蒸汽直冒,面食的香气四溢。

  白妗推了推他,“七岁的殿下,妗妗给你做好吃的,先放开好不好?”

  “不是七岁。”

  “孤都及冠了。”

  他将她圈在怀里,闷闷地说。

  哟,您还记得您及冠了。

  “那么,及冠的小殿下,您饿不饿?馍馍蒸好了,来点不?”

  “…不小的,”他贴上来,认真看她的眼,“孤很大。”

  “…”这话没法接。

  白妗好说歹说,终于哄得他放了手,去找上次没抹完的黄豆酱。又炒了两道小菜,青椒土豆丝,爆炒茄子,还皱眉,觉得太素。

  她认为的素,是辣椒不够多。

  白妗把馍馍装盘,抹好酱,递给他。

  姜与倦却说:“你吃。”

  白妗:“怕我下毒啊?”

  他执拗地看着她。

  好吧,白妗只好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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