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她觉得自己跟个渣男一样……
他又问：“那我是什么？”
阮乔干脆直接：“超凶。”
她说：“超级凶。”
苏席脚步顿了顿，仿若没有听见她的回答，直直往塔内走。
想起少女刚才夸张说话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
就连坚毅的侧脸，也柔和了几分。
两人原本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但身后卿晚晚来了之后，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明星吸引了过去。
正好这样一来能摆脱其他玩家的注目礼，阮乔见他走得快，神情也不太愉悦的样子，心里猜想又是谁在游戏里得罪了他。她不方便问，只能加快步伐跟在他后面。
中央高塔一楼的空间非常大，玩家可以在墙角的机器上选择进入地点。
原本开放的地点只有一到九层，十层以上的按钮是灰色的。
现在SP副本入口开启之后，多了一个【大凶之岁[序]】的地点选择。
苏席站在机器面前，阮乔等着他点击进入。两人是组队模式，只要有任何一人进入中央高塔的副本，另一人也会一同进入。
他伸出去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转过头，声音没有波澜，只是有些低：“他最近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你如果想要见他，可以告诉我。”
显然是在解释刚才她的问话，但阮乔抬头看见少年认真的眼神，又觉得他这话里带着点不情愿。
好像告诉她这件事，让他犹豫了很久，从门口一直到现在，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一般。
阮乔的心思却被这句话扰乱了些。
最近她确实是很少看见甜甜的人格出现了。
苏席见她还是疑惑，又说了一句：“其实他原本出现的时间就不多，只是……当时在孤儿院见到你之后，他才出来的时间久了一点。所以我才会经常和你接触，为了见你，他好像更愿意出现。”
是他想见她，还是他想见他？
他自己也分不清。
干脆垂下眼眸，敛去情绪。
苏席的这句话信息量有些大，见他要按下选择，阮乔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腕。
苏席疑惑地转头，对上少女微微皱着的眉头，小巧的脸上带着担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又问：“什么叫他出现的时间不多了？”
苏席并不打算满他：“这是神经链接的世界，你如果了解过人格分裂，应该知道这是一种心理上的疾病。”
他的语气很平常，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久，他受到的侵蚀就越大。”
阮乔：“如果最严重，会怎样？”
苏席说：“会彻底消失，只剩下一个人格。”
阮乔忍不住问：“那你为什么不下线。”
苏席顿了顿，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半晌，才说：“有一件事情是必须要做的，在那之后，我会下线。现在不是我不下线，而是他不愿意。”
阮乔糊涂了，原本一个人格的思想就已经够复杂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两个人的思维方式还不一样。
按他这意思，甜甜不愿意下线，而他要做的事情需要很强的实力，所以为了提前完成那件事离开游戏，他只能日以继夜在游戏里当劳模？
这不是一个关于下线与否的死循环吗？
关键还是在他要做的事情上面。
阮乔想不明白，干脆直击问题的中心：“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事？”
苏席：“和你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没关系？”
苏席看了她一眼，有些出神。
会有关系吗？
她们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一瞬间，他替自己找了无数的可能性，但最后还是清醒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他也要找到那个人，亲口问一句为什么。
这之前，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动摇。
阮乔还想问，苏席却上前一步，按下了进入副本的选择。
一瞬间，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厅里。
【系统】副本入口【大凶之岁[序]】已开启，请持有1级[岁叶]的玩家在30分钟内进入副本，否则过期资格将会失效。
【直播观众加载中……】
【已为您连接《尖叫房间》嘉宾个人直播间】
【直播观众加载中……】
【当前观看人数：1/10000】
【当前观看人数:5333/10000】
【当前观看人数:7516/10000】
【当前观看人数:10000/10000】
【直播观众加载完毕，直播间锁定，观众只能离开，无法进入。现在是副本基础信息发送时间，待玩家接受完游戏信息之后将会正式开启游戏，直播间也会在游戏正式开始之后开启。】
阮乔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高高的阁楼上，远处是湖光水色，风光潋滟。
四周只有自己一个人。
有点莴苣公主的意思。
苏席虽然和她一起进入的游戏，但现在并不在她旁边。
金饼的持有者到底有什么奇怪的限制，才会要求她至少两人一起进入游戏？
阮乔正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悬空的卷轴。
卷轴打开，虚空浮现一排烫金的小字。
【山河滚滚，日月同光，黑夜降世，浮棺百万】
一排没说什么内容，但搞得这个副本好像盗了几百万人的墓一样阴森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