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埋脸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她自立惯了,但好像只要有他在身边她的脑子就跟不上。
只是几个月而已,她就习惯依赖他,长此以往怕是只会越来越离不开他。
如果有一天真和他分开了,她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可怕的事她一下子就清醒了,从他怀里退出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空旷的路面。
顾云深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变脸,现在她心情不好,他一再追问可能只会适得其反,索性就和她聊点别的。
长臂一伸将人勾过来搂住,她很乖,没有挣扎,他很满意,兀自勾唇。
“之前你被钉子扎的事情查清楚了。”
舒念有了和他聊下去的欲望,偏头看他,略感意外,“我还以为这事不了了之了呢。”
当初被抓的那个人一口咬定是意外,他要扎的人不是舒念,虽然逻辑上说不过去,奈何没有证据证明他受人指使。
这么久过去了,她已经不抱希望能查到幕后要害她的人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顾云深把事情简单复述一遍给她听。
“一个叫罗溪的女人,据说在鞋底弄钉子那个男人是她前男友,事情暴露后那个男人始终没有供出她,她以为高枕无忧了,时隔不到一个月又故技重施放钉子害人,没想到被人给拍下来了,逮了个正着。”
随便一查就知道罗溪和之前害舒念的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审讯之后罗溪什么都招了。
她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付出了很多却没有出头之日。
罗溪自认为她比舒念优秀,看着舒念越来越比她厉害,恶毒的心思就出来了。
舒念听得无语望天,这可能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但也实在是无法理解罗溪对她的仇恨从哪里来。
同样是为了梦想而努力,不过是彼此选择的路不同而已,本该是井水不犯河水,罗溪偏偏要搞这么多事情。
之前她的角色被罗溪抢去,她也安然接受了,没想到罗溪还不肯善罢甘休。
“罗溪是不是有病,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没想和别人争什么,麻烦自己会找上她。
真是够了。
顾云深失笑,又捏捏她的脸,“你呀就是太单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太大意了,害你的人又不会提前通知要害你。”
舒念深以为然点头,随即疑惑问:“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害我?”
不等顾云深回答,她自问自答:“肯定是嫉妒我的美貌,因为我比她漂亮。”
顾医生:“……”
舒小姐对自己的脸有一种迷之自信。
行吧,她说美就美吧,她开心就好。
陆恒派的车还没到,舒念深思了几秒还是觉得要问清楚。
“罗溪有交代她为什么害我吗?”
角色被抢以后她就和罗溪没有任何交集了,这罗溪难道是闲得慌每天跟踪打探她的消息,就等着找机会害她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说明罗溪是真的有病。
顾云深道:“好像是因为在你之前那个演员罢演后有不少人去争取,但导演选了你,作为竞争者之一的罗溪不甘心了。”
舒念再度仰头望漆黑的夜空,郁闷感慨:“嫉妒使人丑陋,罗溪现在已经是个丑八怪了吧,每天唱着‘铁窗泪’忏悔,想想我就不生气了,毕竟人丑多作怪嘛,现世报来得挺快的。”
顾云深微笑看着她,满眼疼惜。
她就是这样,每当觉得她快要承受不住时,她却能把人逗笑。
给人一种她很坚强的错觉。
她应该被人保护。
而他很想成为一直保护她的那个人。
“念念……”
“你和陆恒真的只是医生和病人的交情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舒念的声音大一些。
顾云深点头道:“算是吧,陆家和我嫂子家有些交情,今天我嫂子的父母都来了。”
这种亲戚关系有点复杂,舒念有点好奇:“那怎么你哥和你嫂子没来?”
都请到他了,肯定也请了他哥和他嫂子。
其实她是对他家人充满好奇。
直到现在她只知道他有个爷爷,有个哥,兄弟俩都是爷爷一个人抚养长大。
她很少听他说起他的家人。
顾云深没多想,也不会想到她现在的心思,只是如实说:“我嫂子怀孕了,我哥要陪她。”
短短的一句话,舒念对他哥又了新的认知。
一开始她觉得他哥是个混社会的,而且是混得不错的那种,不然像潘锦松那些个比混混还混的富二代也不会听到他哥的名字就闻风丧胆。
现在又得知他哥是个疼老婆的好丈夫,她倒是不觉得意外。
因为他自己就特别好,以后无论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的吧。
“想必你哥和你一样是个很好的人。”
顾云深微微一怔,有些怅然。
“是啊,我哥很好,他们都很好……”
不久之后,当知道他哥是顾景时的时候,舒念懵了半天,她之前对‘顾云深他哥’的所有认知都被推翻,彻底颠覆了她的想象。
两人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了,舒念把顾云深的外套还给他,而后把他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