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萱呢?”少年漆黑深邃的眸中的闪过一丝阴鸷。
“什么?”
“为什么将她给你发短信的事告诉疯狗?”
夏昔昔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才给你发完短信,疯狗就来教室找她。”少年似笑非笑地垂眸看她,目光却像利刃一般要将她刺穿,“你还想装傻?”
“你在说什么啊?”旁边人道,“我们班的手机全被疯狗收了。”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收到短信?”
“不会是正好被疯狗撞见了吧?”
……
慕淮脸色一白,怎么会?
不是她说的?
因为夏昔昔之前总是针对林一萱,他下意识便认为是她捣的鬼。
没想到却是他误会了。
“是物理试卷不香还是英语竞赛不有趣?”夏昔昔笑了起来
她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小说中,慕淮因为母亲被家人逼死一事仇视整个世界,行事偏激狠辣,如果不是遇到了娇软可爱的林一萱,这人最后肯定是走向犯罪道路的。
对慕淮来说,林一萱就是他黑暗生命中的光,是他所有的温暖和心之所向。他在她的面前放下所有伪装,将最温柔的一面展现。
她是他的光,是救赎,是唯一。
所以,只要牵扯到林一萱的事,他总是格外偏激。
夏昔昔记得,当时身边许多许多小姑娘看这种救赎梗母爱泛滥,喊着“慕淮不哭妈妈爱你”。
但她明白,这也是将自己代入了女主视角,如果换成其他配角,那是要跳起来骂娘的。比如现在,夏昔昔克制住想要锤爆他的冲动,笑得灿烂:“我为什么要在意她林一萱做了什么?”
少年的笑容僵住,内心像被什么搅动一般,难以平静。
“夏昔昔,你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跟在慕淮身后跑的了?忘了自己怎么欺负林一萱的?”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郑婉高声喊道,“他怀疑你不是正常的吗?”
“也对。”夏昔昔应了一声。
慕淮一愣,被她的应声弄得心更乱了。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眼瞎过?以前我确实喜欢过慕淮。”少女坦诚,她清朗的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清晰,慕淮似乎预料到她要说的话,原本躁乱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但是现在,我宣布,我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少女微昂着头,神情倨傲,像个高傲的女王一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在说完之后,她看都没看慕淮一眼,径直走出教室。
“啊,好帅啊!”
“不是我一个人发现她其实长得还可以吧?”
“哇,钮钴禄夏氏归来,也太牛逼了!”
“突然被吸粉了。”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慕淮的脸色又恢复原来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没人发现,他捏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白。
¥
夏昔昔装完逼后,迈着高贵冷艳的步子,潇洒离开教室。
等走到没人的角落时,她撑着墙壁冷冷吸了口气。刚刚慕淮那厮不知轻重,她的胳膊划在桌角上,疼得要命。
擦擦额头,已是一头冷汗。
得赶紧去医务室。
因为上次去过一次,所以这次很快就找到了。
刚推开门,她便看到一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轮椅上,踮着脚找着什么。不过他刚往前倾,椅子瞬间向后滑去。
夏昔昔顾不得其他,赶紧冲过去,在那少年摔下来时,一把将他抱住。
嘶——
伤口处撕心裂肺的疼,叫她逞强!
不过她天生表情管理到位,就算嘴角都要抽搐,仍带着不会过分热情也不会过分冷淡的笑容:“你没事吧?”
她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如一个救美的英雄,英姿飒爽。
贺新愣愣看着抱住自己的少女,眨眨眼,长睫毛闪了闪,他又低头又看了一眼胸口处。
那里放着夏昔昔的手。
她反应过来,连忙将贺新放了下来,宛如占了便宜的浪荡男子不知所措。毕竟面前的少年看上去太单纯无害了,与慕淮那种心机婊不一样,他是真的纯粹天然。
特别是那双眼睛,透亮清澈,仿佛什么都没有却又像容纳万物。
“我没事,”少年乖巧答道,“谢谢你。”
“没事,”夏昔昔大气地摆摆手,伤口被牵动,疼得她冷汗一炸,不过她却没表现出来,仍叮嘱着贺新,“不过下次可不要站到这种椅子上,很容易摔跤的。”
少年没有回答她,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似有不忍:“得马上上药。”
他说着,已经从旁边的桌上取过碘酒和纱布。
那是一瓶新的碘酒,少年试图将它掰开,试了好久却没成功。于是他认真地盯着碘酒,一副沉思的模样。
“我来。”夏昔昔忍不住笑了。
她看出来了,面前的少年虽被人们称作天才,但却是个生活白痴。
打开碘酒,少年主动要帮她上药。
夏昔昔犹豫片刻,但对方一片诚挚的模样,她不忍打击:“好啊。”
少年的手倒是意外的轻,不过因为伤口有些深,每碰一下还是像炸裂一般的疼。好在夏昔昔一贯擅长忍耐,就算疼,也没有出现表情扭曲的情况。
“疼的话,要说出口。”贺新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