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透红的娇面被男人单手捧着,燕淮含笑的视线看不够似的在她脸上逡巡,随即慢慢靠近,垂眸朝她压了过来。
鼻尖轻碰,感觉到他热乎的气息,商濛濛主动噘起唇瓣,啄了他一下。
可是预料中缠绵的吻却没落下来,反而听到他一声短促的笑。
商濛濛睁眼,对上男人极力忍笑的眸子,莫名有点羞,一把推开他,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去够落在床角的衣服。
身后伸过来一条臂膀,紧接着男人没脸没皮地靠过来,重新将她圈进自己怀里。
商濛濛衔住他的手指磨了磨,突然想到一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小女人的牙齿尖尖,燕淮并不觉得疼,任她咬着玩,“记得。”
从小到大,主动搭讪的女孩子太多了。但是很奇怪,他真的记得商濛濛。记得11月16这个日子,记得踩在金黄的银杏叶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记得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孩子手里拿着杯奶茶,大胆直接地向他要联系方式。
他当然拒绝了。
他不想浪费时间在校园发展一段很可能没有结果的恋爱,而且商濛濛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漂亮得太过张扬,让人过目不忘。这样的女孩子大多恃靓行凶,娇气、麻烦、脾气肯定不小。
后来,女孩子时不时地与他“偶遇”一下,像只小奶猫伸出小脚脚不断试探他的底线,而他曾经的标准、原则、底线因为她一退再退。
就这样,她一点点蹭进了他的心里。
命中注定。
燕淮捏着她的下巴,垂头吻了下去。
像是品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他像孩子吃到糖果一样用力吸吮。来不及吞咽的晶莹,从商濛濛嘴角溢出,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商濛濛呜呜两声,小拳头用力捶着男人的肩。
燕淮气息喘促地退开,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微微用力。
商濛濛的嘴就变成了“O” 型。
“伸出来我看看。”他语含歉意地说。
商濛濛并不领情地抬手拍在他脑门上,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属狗的,亲就亲干嘛咬人?”
燕淮的额发被她弄得乱七八糟,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汪!”
商濛濛:“……”
“汪汪!”
商濛濛一下笑开。
燕淮又扑过去压住她。商濛濛发出一道娇呼,随即被吞没。
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不合时宜的煞风景的门铃声倏地响起。
燕淮顿了顿,不想理。
可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妈妈”二字,什么欲.望什么旖.旎都烟消云散了。
从男人按下接听键说了一声“妈,你来HK了”,商濛濛就立刻翻坐起来,在“被男票父母捉奸在床”的紧张中,忙不迭抓着地上零乱的衣服往身上套。
可那性.感妖娆的透明蕾丝已经在男人的暴力下变成了破布条,不远处的垃圾桶里都是乱七八糟的纸巾和用完的TT,简直没脸看。
燕淮没讲两句就挂断电话,将慌手慌脚裹着被单要下床找衣服的小女人重新抱到床上,“别紧张,有我呢,你就乖乖躺着。”
说完,拉过被子盖到她的脖子,然后才从床尾扯了件像梅干菜一样皱巴巴的黑色真丝睡袍穿上,赤着脚往外走。
人已经走到门边,又返回,安抚地亲吻了下她的脸,才出了卧室,关上门。
燕淮拉开门,门口站着傅庭蕙和燕松南。
两人本来嗨皮地在南太平洋某个私属小岛上度假,突闻惊雷——唯一的儿子乘坐的航班失联了。傅庭蕙差点当场晕过去,尽管后来确认燕淮没在乘客名单上,但还是不顾一切在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这不刚下飞机。
听说儿子阴差阳错搭了别人的私人飞机,喜极而泣的傅庭蕙这会儿眼里还含着泪。看到活生生的人,她泣了一声正要说话,却呆住。
虽然那张脸还是没有太多表情,但仔细看就发现燕淮脸色红润,就差没把“春风得意”四个字刻在脸上了。
再看他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袍下,露出来的小片胸膛上有几道细细抓痕。
猫儿抓的?
不可能,燕淮从小就对小动物避而远之。
那……
答案昭然若揭。
傅庭蕙是过来人,想法一旦形成,她觉得空气中都飘着什么不可言说的暧.昧味道。
燕淮虽然高,但傅庭蕙也不矮,她伸长脖子,越过儿子的肩膀,眼尖地发现在客厅沙发上有一团色彩艳丽的布料,明显是女性衣服。
哇哦……
眼泪一下也收回去了,看向燕淮的目光变得揶揄起来。
她身旁的燕松南也回过味来,精明锐利的目光上上下下将燕淮打量一遍。
有心说教两句吧,可燕淮是人,不是机器,也有七情六欲,任谁经历了这样的事,都会有所发泄吧。
燕淮不是偷嘴的人,更不会荤素不忌什么人都往床上拉,房间里的女人恐怕就是商濛濛了。
燕松南淡淡开口,“我们就不进去了,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
燕淮点头,“好。”
傅庭蕙帮儿子把睡袍的领口拢了拢,俏皮地眨眨眼,“她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