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抠了不抠了。您想知道什么, 您尽管问。”
“这个是你寄的吧？”
郑管家把飞行员的地址丢到了他的面前。
抠脚大叔瞬间慌了, “我……我其实就是拿钱办事而已，我这就是个仓库。不对，中转站, 中转站。”
郑管家：“怎么说？”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来我这里取血，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给飞行员的血，是取血的人特地让我寄过去的。他们说什么，我照着打字而已。真的。”
“取血的都是什么人？”
“打扮得跟黑客帝国似的一群人。开始吧，我寻思着大概是道上混的？后来看他们那衣服也不像是便宜货，我就想估计是哪家的保镖？但咱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啊。反正我这就只需要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他们就行了。不过我这业务几个月前就停了，给飞行员送血算是我最后一单买卖呢。”
抠脚大叔说着偷瞄了意尘两眼：“我真是无辜的。他们干的什么买卖，我一点都不知道。真的。”
“既是中转站，以往记录呢？”意尘默默地思考了片刻，开口问道。
“记录？没有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早就被他们拿走了。”抠脚大叔当即否认。
意尘扫了一眼屋内，很多东西看上去都是全新的，应该是刚买不久。
意尘瞬间明白了什么，眼睛泛起红光，一字一句道：“你猜你还能活多久？”
抠脚大叔当即吓得脸色苍白：“你你你……你是僵尸？”
郑管家的牙已经露了出来，一只手抓着他的脖子，一副随时都会咬下去的样子：“还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不是挺清楚的嘛？再不说实话，我就吃点小甜品了。”
抠脚大叔哪能想到这两个也是僵尸啊，平日里那帮找他的僵尸都只有晚上活动的，这倒好，白天居然也出现了。
他魂都快吓没了。
“我……我说，在……在我电脑里。他们当初把我所有用的东西都搬走了，什么也没留下。但这年代，没点心眼万一他们反悔怎么办，所以我还是留了一手，悄悄存了下来。”
抠脚大叔指了指沙发里丢着的一个电脑：“在云端。”
郑管家放开他：“传过来。”
不一会儿，拿到了这份交易记录，意尘便带着郑管家走了。
这份记录比起郑管家之前查到的那些要更详细。
从供血开始，到后来的终止，全部每一笔都记录在内。
车子里，意尘一页一页地查看着上面的交易记录。
在这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鹿之栎。
郑管家也没想到他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购买者里怎么会有鹿之栎？他不是去年就死了吗？一个正常人按说不怎会花重金买钟家的血来喝吧？”
意尘眼眸阴沉下去：“除非，他已经成为僵尸了。”
郑管家脸色变了变：“但是能把他变成僵尸的，除非是像您，或者意修良这样级别的。其他僵尸是根本做不到的。而你们两都不可能咬过他，那他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成为僵尸呢？”
僵尸家族里的所有僵尸，除开泰丽院那些，其余的都是在意尘的掌控之下的。
如今世上竟然还有他们之外的僵尸存在？
这只能说明背后的这个买家身份不简单。
甚至有可能会是一个实力几乎和意尘或者意修良差不多的僵尸。
“当初鹿家要找太太嫁过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彻查过他们了。”
郑管家回忆道：“其实，或许太太之前救过他一命。”
“什么时候？”
“在太太嫁给您之前。”
郑管家一边回忆一边猜测道：“我记得之前看档案里，他曾出了车祸，后来听说幸亏路人有懂急救的，救了他，等到了医生们到，这才幸免于难。我查了他车祸那天太太的行程，的确去过他出事的那个地方。我看报道里都没提过这个路人，按说以鹿家父母这么张扬的性格，应该会好好搞一波营销的。但是，都没有。所以，我猜测或许那个救他的人，就是太太，只不过她自己恐怕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罢了。否则，鹿之栎非要娶她，总觉得哪不合理。毕竟，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甚至到了死了还要冥婚的地步。
意尘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来要想知道怎么回事，得先去鹿家一趟了。”
*
此时的鹿氏夫妇已经失去了他们曾经的豪宅，住在了一个四合院里。
看到意尘的出现，鹿太太脸上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精神状态跟之前一样，看上去总觉得是不正常的。
尤其在她听到，他们想要了解鹿之栎情况的时候，更是歇斯底里的大吼起来：
“我要说多少遍，我儿子是不会死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害的！”
意尘：“谁？”
“钟欣！”
“那个女人有哪里好，跟个神经病一样。”
“他以前的生活只有学习和工作，本来他可以继承我们的家业把鹿氏做大的，就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忽然有一天全变了。”
“他总念叨说，有个人说活着不单单是为了活着，所以他跑去开微博，跑去和人分享他每天的生活，别人看到他那么阳光，其实无非都是他做给那个女人看的罢了。他想娶她，我们做父母的难道还不能满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