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惜惜接过纸条看了,气得一拍案几:“这明显是要嫁祸于你我么,要杀许凛还不容易,用得着他被押到半道才杀?”
“老子又不能跳出去喊,不是我做的。”程放很是郁闷,嘀咕道:“就算是我跳出去喊了,怕是也没人信我。”
程惜惜哈哈大笑,“阿爹,是不是觉得活得很失败?”
程放斜睨着她,“彼此彼此。不过,女婿应该来了吧?”
程惜惜将手里的茶水泼过去,程放随手抓起案几上的书一挡,“嘿嘿,没泼着。”
“啊!钟大家的真迹,好值银子的!”
“再写就是,要多少有多少,我比钟老头写得可好多了,模仿他的字迹那是他的荣幸。”
“阿爹啊,钟大家晚上会来找你聊天的,定会指着你的鼻子骂,你这个不孝弟子。”
“我先找你聊聊天吧,你这个不孝女。”
“放肆,我可是殿下!”
“呸。”
两人你来我往的斗嘴,山下峡谷处,劲装的黑衣人骑着马疾驰而来,马蹄卷起地上的残雪,峡谷里天地为之变色。
为首的男子勒马,抬起手向后示意。
身后的马停了下来,马转了几圈,他端坐在马背上,仰起头向上看去,眼里神色复杂莫名。
第45章 封赏
上山的路曲折蜿蜒, 在积雪覆盖下更为难走。
和舫站定, 凝神看向前面认真思索,小心翼翼计算着闯过陷阱阵,突地尖锐的箭矢破空而来,逼得他不住跳跃后退。
箭矢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不断射向他要退的地面上,和舫左躲右闪避无可避, 脚下踩空掉进了陷阱, 随即一张结实的网掉下来,将他团团罩住。
“阿爹, 快来看, 陷阱里有猎物, 好肥美的一头野猪,咱们发财啦。”
清脆欢快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和舫眼眶一热,他抬头望去,见程惜惜笑嘻嘻的蹲在陷阱边, 手里拿着弓箭, 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他。
“惜惜。”他微颤抖的喊。
“野猪成精啦, 会说话了, 好怕好怕。”程惜惜佯装害怕的拍拍胸口,随即恼怒起来,拿箭尾去戳他。
“不许乱叫,否则敲掉你的牙。”
陷阱只容一人转身, 和舫无处躲避,被戳得龇牙咧嘴,这时头顶一暗,一个一袭碧蓝锦袍的男子蹲在了陷阱边,好奇的打量着他。
程惜惜斜睨着程放,很是不满的抱怨,“阿爹你怎么又换了新衫?”
“哈哈,阿爹作为世间第一美男子,怎能在女...”
在程惜惜的怒视下,程放从善如流的改了口,“客人面前失礼?”
程惜惜生气的纠正他,“不是女客人,是野猪,是猎物。”
“好好好,你是祖宗,你说的都对。”
陷阱里的和舫:“......”
程放伸出手,“来,野猪猎物,我拉你上来。”
和舫叉手施礼谢过,握住了程放伸过来的手,正要借力跃上,程惜惜的手疾如闪电,敲在程放的手腕上,他手一抖,和舫又被摔进了陷阱。
“哎呀祖宗,别闹。”
程惜惜似笑非笑,看向一脸郁闷的和舫,“摔晕了好杀。”
“活蹦乱跳的阿爹照样能杀。”
程放又伸出手,和舫微微一笑,翻手紧扣住他的手腕,脚借力一瞪,另一只手一挥划破头顶的网,如豹子那般敏捷扑过去,抱住程惜惜往前一滚,将她死死压在了身下。
“咦,身手不错。”程放收回踢在半空的腿,蹲在和舫面前,双眼发亮侧头看着两人。
“唔。”和舫神色痛苦,下巴又吃了程惜惜的一记。
他却死死不肯放开,眼神炽热看着身下日思夜想的人,“惜惜,见到你我好高兴。”
“喂,够了啊。”程放突然不开心了,他伸手掀开和舫,瞪眼骂:“放肆,没规矩。”
和舫赧然一笑,恭敬叉手施礼,“晚辈和舫见过伯父。”
程放脸黑黑的,不满的斜着他。
“什么伯父?谁是你伯父见伯父没有礼品奉上吗?”
和舫忙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双手恭敬奉上。
程惜惜冷眼瞧着两人,见程放眼前一亮正要去接银票,她突然出声道:“阿爹,你脸上的粉糊了。”
“哎呀。”程放忙缩回手捂住脸,转身往屋里奔。
和舫嘴角上扬,眼里溢满浓浓的笑意,他将银票递到程惜惜面前,“给你。”
程惜惜慢条斯理接过银票,转身往屋里走去。
程放照完镜子,又换了身月白长衫出来,手里还拿了把扇子摇啊摇,他仔细上下打量着和舫,半晌后得意的笑了,“还是没我好看。”
和舫谦虚的笑笑,程惜惜忍了又忍,才强忍住没有淬他一口。
程放唰的一下收起扇子,在软塌上坐下来,笑眯眯的说道:“和少卿,你来山上所为何事?”
和舫颔首恭敬的答道:“伯父叫我阿舫即可。晚辈来山上,主要是想瞧瞧惜惜可安好。京城那一场大火吓破了晚辈的胆,自那以后夜不能寐,惟期盼她能平安活着。”
程放似笑非笑,“山下的人可不少啊。”
“晚辈奉圣上之命,领铁血卫追捕劫走许凛之人。不过尽请伯父放心,晚辈已支开铁血卫,山下都是晚辈之人。”
程惜惜将头伸到和舫面前晃了晃,“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