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婷婷看了傅辰南一眼，他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既不拒绝也不邀请，她只能把老师先扶到前面坐好。
傅辰南放好行李，坐到后排里坐，程婷婷上车后关好车门。
钟毓侧头看向后座的两人：“上次婷婷回国，他们几个师兄弟回来看我顺道给她接风洗尘，辰南你有事没来，他们都说有些遗憾呢。”
“实在是事情太多抽不开身。”那时候温筱妍刚失忆，他又忙着交接世海的业务，每天都有一堆的事等着他处理，自然没有时间再去关注其他的事。
“你们现在都是业务骨干，多做点事是好的。”
“我会尽力做好的。”
“像这样的学术会议，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参加，可以跟同行交流还能积累人脉，国外的一些学术会议也都尽可能去参加。”
傅辰南应下：“我知道。”
“对了辰南，我上次听宣院长说，他推荐你去普林斯顿读博士，你拒绝了？”
“我有事暂时不方便出国。”
钟毓笑了：“是不是家里的事啊，你可以带着爱人一起去国外嘛。”
“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去进修的。”
“嗯，还是要趁着年轻多学点知识，你看我，已经老到学不动了。”
程婷婷宽慰道：“老师说的哪里的话，您阅读英文文献比我们这些小辈都厉害，宝刀未老呢。”
“就数你嘴甜。”
“我说的可是实话。”
“婷婷找对象了吗？”当老师的，除了关心学生的工作之外，自然还不忘操心个人事情。
程婷婷摇头：“还没找呢。”
“要不要老师给你介绍一个？我这里优质男士特别多哦。”
“有缘分的话，其实也是可以的。”
钟毓见她大方地答应，瞥了傅辰南一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很好，很好。”
两次关于婚姻的话题，傅辰南都没有搭话。
钟毓心知肚明，见他没有回应也不再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其他事情。
到了酒店，办理入住时，主办方提供的是标间。
跟程婷婷一级的师弟岳州要跟傅辰南住一起，被他拒了：“我的房间有其他人住。”
“嗯？还有其他人吗？”岳州左右看了看，完全听不懂傅辰南的弦外之音。
有人弹了一下岳州的头：“知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单身吗？你是榆木脑袋啊？”
岳州摸了摸头：“轻点儿不行啊？我单身怎么了？问一下师兄都不行吗？”
“有人住就是有人住。”岳州的身份证被另一个师弟拿走递给前台：“来，我俩住一间。”
没见人家傅医生左手无名指上带着戒指啊。
程婷婷拿着身份证，拽得死紧。
她当然听得出傅辰南话中的含义，那个其他人，肯定是他的老婆。
开个学术会议都要带着老婆吗？
这是蜜里调油还是因为老婆不放心？
如果不放心，为什么孩子病了整整一周都不出现？开学术会议倒是有时间过来凑热闹了？
怎么当妈的？她配吗？
如果跟傅辰南同住的人当真是他老婆的话，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放完行李，一行人抵达指定的餐厅吃会议餐。
吃完饭又有人提议出去散散步，顺道观赏一下忻城的夜景。
钟毓要去，傅辰南便跟着。
大家三三两两的走着，傅辰南一直跟在钟毓的身旁陪他聊天。
走了一会儿，有人接到电话，说是在忻城工作的师兄要尽地主之谊，请大家去唱卡拉OK。
钟毓虽然在学术上要求极严，私下却是一个很爱玩的人，每个学年他都会抽出时间拿出经费带着学生出去搞团建。
听说要唱歌，他来了兴致：“走吧，大家一起去。”
*
第31章
钟毓很喜欢唱歌，进了包间, 哗哗哗地把革命歌曲点了一个遍。
有学生陪着他唱, 其余人凑到一起玩酒令签。
“考虑到大家已经不再年少轻狂，我们就不选刺激版的签了, 我们选学生搞笑版，大家同意吗？”
“同意同意。”
选好酒令签的种类, 游戏开始，参与游戏的人按照座位顺序, 每个人闭上眼睛从筒里随意抽取一只出来, 按照签上写的事情, 愿意做就算过，不愿意就自罚一杯。
学生版的签都不太难, 大多是唱一首儿歌，表演一段新闻联播, 或者是背着家长曾经坐过什么坏事诸如此类。
傅辰南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 但也不能太格格不入, 所以每次轮到他时, 他都是直接喝酒，直到有一个问题出现时, 他才回答了一句。
签的内容是——你学生时代有没有喜欢的人，如果有，她是谁？
傅辰南回答的是：“没有。”
“傅师兄，这个学生时代也包括读硕士的时候哦，也没有吗？”有了酒精助兴, 人就会变得不太着边际。这么一句起哄的话本也没想着蒸煮会回应，结果傅辰南意外地回答了：“没有。”
程婷婷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虽然早已猜到了结果，但是听他这么真真切切地讲出来，心底多少还是有些难受的。
那他当初是为了什么？
原以为那日相逢他的冷淡是因为时过境迁，毕竟已经此去经年，却不想，人家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她，哪怕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