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筠跟那帮宫女唠的嘴皮子都干了,气喘吁吁问,“回京不?”
“你回吧。”沈辞头也不回先走了,“琬宁在这,我得陪着她。”
“见色忘义。”周庭筠骂了句,顿住脚,一屁股坐地上歇会儿。
席间,琬宁正低头吃着碗里的桃酥,身边坐了个人冲她打招呼。
“琬宁妹妹。”
夜忱冲她微笑,神色温柔的看着她。
“你来了。”琬宁咽下口中的桃酥渣,拍拍胸脯顺气道。
论理夜忱是东宫的侍卫长,放到朝中也是四品官职,所以琬宁一点不意外他会坐在凳子上,而不是站着说话。
“怎么没陪着太子妃?”琬宁四处张望。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周遭人来人往,她和夜忱两个人说话不大好,怪怪的。
夜忱脸上浮现惊讶神色,反问,“不是宁妹妹叫我来的?”
这话一出,琬宁脸上顿时满是警戒,她站起来,“没有啊,我没有叫你。”
夜忱也纳闷着,是有一个穿着红色宫装的婢子来找他,说琬宁想找他说说话。
他暗道不好,正想提醒琬宁,却发现她看向东边一处树下,娇嫩的小脸神色凝重。
琬宁对上沈辞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呆滞,不知所措。
……
从沈辞的角度看过去,琬宁正对着他,面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枚朱砂色的玉佩,下边坠结处还拴着一个蓝田玉圆环,很暧昧的贴着她,与她说笑。
他强压着怒气,站在那等琬宁。
琬宁撇下夜忱,快步朝树荫处走去。
她咬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闷闷道,“沈辞。”
“那人谁啊?”沈辞没好动静,环着臂,冷着声音问她。
“夜忱,太子殿下的近卫。”琬宁思绪混乱,只能顺着他的问题答。
她偷偷瞄了眼沈辞的脸,黑沉沉的,心里叹口气。
“哦?上次那个冲撞你的冒失废物?”沈辞挑眉,语气酸溜溜的,“你俩有什么可聊的?”
琬宁心里担忧他误会,走进些想拉他的手,却被沈辞不漏痕迹的躲开了。
她眼眸一黯,有些受伤的缩回手,再不敢试探着往前一步,低低道,“没有聊,他刚坐在那,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你别误会。”
沈辞欺进身子,猛地搂住琬宁,恶狠狠宣誓主权,“你是我的,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说话。夜忱算什么,区区一个侍卫,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
琬宁被他钳着身子,疼的掉眼泪,拼命的推开他。
“你松开我!”
沈辞到底舍不得伤她,只是一时怒气上脑,有些冲动,松开了手。
冷静下来,其实是那男的不要脸找宁宁说话,关宁宁什么事儿呢?
沈辞有些懊悔,声音轻柔了不少,“我给你揉揉。”
琬宁转过身去,自己揉着手臂,身子不住的抖。
沈辞干脆从后边抱着她,手圈在她腰上,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语气落寞,“宁宁,是我不好,你别怪我好吗?我就是太在意你了,你不能离开我,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琬宁心里害怕,可也多少理解沈辞。
可能他没有安全感了,她看见别的女孩子跟沈辞说话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他表达的方式太极端罢了。
想到这,琬宁释然,“我怎么会离开你呢,但是也请你多给我一点信任。”
沈辞温柔的把她身子板过去,吻了吻她娇嫩的唇瓣,声音乖巧,“只要你乖乖的,我都听你的。”
琬宁脸颊有些红,她瞪着沈辞,“我说真的呢,下月我们就要成婚了,如果一对夫妻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怎么能荣辱与共,携手一生呢?”
听到携手一生这样的词,沈辞心里暖洋洋的,眼里愉悦,紧紧的搂了她下,“你是我沈辞的女人,自然要生同衾死同穴,携手一生的。”
“好啦。”琬宁推开他,嗔了一眼,“我还没吃饱呢,就被你喊来,我还想再回去吃一会儿。”
沈辞牵着她的手,朝屋里走去,“我陪你。”
席面吃的差不多了,人不是很多,琬宁问了问凡盈盈的事儿,得知她不愿离开非要嫁过来也没说什么。
各人有各人的命,有时候一个选择的犹豫会对以后生活造成很大的偏差。
琬宁舀了一勺八宝乳酪,抬眼望向喜殿,但愿美人盈盈不后悔吧。
现在的她,只想早点嫁过去,和沈辞好好过日子。
沈辞家里人丁单薄,嫁过去也没婆婆,只有一个不拘小节的公公,想来日子也不难过。
他在朝中做大官,她内宅做他的掌事大娘子,没有小妾的烦忧,可比家里强多了。
琬宁吃饱后,来了两个执灯的宫女冲她行礼,“姑娘,今夜来的贵客都安排了固定住处。行宫太大,夜晚极不安全,还请姑娘早些随奴婢安置。”
婢女说的恳切,面色诚恳的等着她。
琬宁偏头看向沈辞,眼里询问意味。
沈辞放下手里的筷子,点头,“去吧,放心,一切有我呢。”
言下之意,虽然冬阳行宫是宁王的领地,但是他会在暗中保护着,让她放心安睡。
“那走吧。”琬宁这才起身,“我随你去吧。”
婢子小舒了口气,眼里露着喜色,躬身引领着琬宁朝后殿厢房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