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呢?
下一个还会轮到谁......
桂嬷嬷心里想着,面上可不敢露出一点。
免得真招来什么祸事。
她年轻的时候就跟在徐老夫人的身边。
那时候,徐老夫人作为正妻,没少处置过不安分或者看不顺眼的妾室。
身边还是很有一些能用的东西。
桂嬷嬷将能够让人毙命的药找出来。
将那个小纸包递到徐言昭面前。
宜早不宜迟!
徐言昭攥紧药包,想着以后安稳的生活,迫不及待的离开了。
林姨娘挨了一顿打,浑身抽痛。
但与之前的不解不同,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完了!
在徐言昭离开之后不久,奶兄周海来看过她。
说看在两个人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最后一次来给她通风报信。
告诉了林姨娘,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看到提着食盒进来的徐言昭,林姨娘面颊贴着冰凉又肮脏的地面,一动不动,嘲讽的笑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姑妈的意思?”
问着,她突然笑了一声:“我真是疼糊涂了,你们母子两个,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一个温文尔雅,其实都是一路货色,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为了自己,所有的人都可以出卖,所有的人都可以抛弃!怎么?以为将我弄死了,长公主和县主就会原谅你们,像曾经那样还被你们再利用十几年吗?你想得美!“
虽然这么说,但是林姨娘自己心里也没有谱。
因为像徐言昭这样的人,看着儒雅淡薄,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利益,就精明的可怕。
那些哄人的手段,真能将人迷的七荤八素。
康宁长公主真能抵抗的了
徐言昭被戳破心思,恼羞成怒。
从食盒里拿出加了药的酒壶,也不用杯子,想直接想往林姨娘嘴里灌。
事到临头,谁能不怕死。
林姨娘拼命的推拒,但是还是抵不过徐言昭的力气。
正在挣扎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个小石子,打在酒壶上。
酒壶碎裂,酒水流了一地。
“谁?”徐言昭正心虚,吓了一跳。
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黑衣人。
他并没有带面巾,容貌很周正,满是讥诮的看着柴房里乱糟糟的景象。
徐言昭正想喊抓贼,黑衣人已经从怀里拎出一块龙鳞卫的牌子,不屑的道:“还真让殿下料着了,想要杀人灭口?想得美!”
说着又扬声道:“来人!”
瞬间,从外面的房梁上,又跳下来两个龙鳞卫,直接将徐言昭绑了。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又如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林姨娘似乎是良妾,等同于良民,你想用药毒害她,杀人偿命,杀人未遂亦是犯法,将你抓起来有什么不对?”
而后,徐言昭便被捆了,扔在柴房中。
外面的徐府下人听到动静,知道是龙鳞卫办事,缩着脑袋哪里敢出来。
徐言昭被绑着,林姨娘可没有。
后者本来被打的只剩半条命,硬生生爬过去,将徐言昭好一阵撕扯。
桂嬷嬷左等右等等不到徐言昭回来.
结果等到了龙鳞卫,将她一并绑走。
至于徐老夫人,龙鳞卫吩咐院子里丫鬟照看着。
警告她们,如果将人照看死了,那这一院子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这句话恐吓的成分居多。
但是丫鬟们都被吓破了胆,自然不肯让徐老夫人出一点事。
当四喜将今夜发生的事告诉自家殿下后,正在批阅奏折的萧彧半点都不意外。
挥挥手让他退下。
身居高位多年,萧彧一向懂得克己之道。
可是徐府这一出,他还真是气着了。
若是寻常人家,该查的查,该办的办,摧枯拉朽定要扫个干净。
可是这是亲姑母的夫家,涉事的人还是小表妹的父亲和祖母。
太子殿下也唯有将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范围内,等到姑母回来之后再做处置。
免得插手太过,将来血浓于水,自己反倒里外不是人。
不过,他心里几乎有一种笃定。
像是小表妹那样通透干脆的人,是一定会明白他,不会怪他插手太过。
太子殿下暗道,无论康宁姑母怎么处理,他的底线便是小表妹将来安全无虞。
那徐府,日后不认也罢。
从行宫到京城,正常要三到四日路程。
太后和康宁长公主得到消息后,真气的不轻,立即启程,两日后就到了。
进城后,太后也没有回宫,直接就要去长公主府。
真是岂有此理!
她倒要看看,徐家人胆子大到了何等地步。
竟然敢对她嫡亲的外孙女下手!
“母后,不如还是在宫里召见吧,您舟车劳顿......”承乾帝就劝,怕老母亲再气出病来。
太后闻言一瞪眼:“宫里?给她们脸了!我倒要看看那个林姨娘,到底是怎样一个天姿国色!”
显然已动了杀心。
若是往年,康宁长公主必定要劝的,生怕夫君与自己产生嫌隙。
可是这一路上,她面色一直不好看。
过去的十几年,她看林姨娘安安份份,即便心里不舒服,也没有怎么与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