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萧彧给了她缓和的机会。
徐婉宁很快就也不觉得脸上油乎乎头发乱糟糟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凑到跟前去看他忙活:“阿彧,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身边的少女抻着脖子看锅里的面,像一只好奇心浓重的小动物。
萧彧爱极了她这样,眉眼柔和又耐心:“没有人教,从军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了。”
挺简单的话,但以储君之尊做这些事如此娴熟,内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徐婉宁低声嗯了一声,脑袋歪了歪靠在他胳膊上:“我以后就能煮的很好了,阿彧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萧彧还是没有忍住。
心里想,辛亏宫人们都遣出去了,不会有人看见。
他放下筷子的动作挺稳得住。
下一瞬却捧着小表妹的脸,在人额间亲了亲:“不用,你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宫里很闷,有你陪孤已经是孤莫大的福气,明日还有些事要处理,后日孤陪你出去走走,好么?”
徐婉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有什么话能比得上萧彧这一份心意,她只抱着他的腰:“有你在,也是我的福气。”
两个人小声说了一会儿话。
锅沸腾的很,萧彧又开始忙。
徐婉宁之前炒的两个菜,都是按着萧彧的口味清淡一些。
萧彧知道小表妹口味偏甜辣,又另起锅炒了两个小菜,还熬了一个简单的白菜豆腐汤。
夫妻两个也没多走,就在厨房吃了一顿饭。
徐婉宁一不留神吃多了,萧彧又拉着她绕着花园的小径走了好一会儿。
晚上的时候,徐婉宁说起缓一缓再生孩子的事。
出乎意料的,萧彧竟然不太惊讶,将她面颊边黏着的一缕汗湿的发丝顺到耳后:“孤明白,都依宁儿的。”
徐婉宁就问萧彧,知不知道有什么很好的避孕药。
这东西其实问吕姑姑更合适,但萧彧武艺深厚又博览群书,她对他的内功都觉得不可思议,半闲聊半真好奇的,就问出来了。
两个人刚刚亲密过,萧彧额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一点儿汗湿痕迹。
他眉目本就艳极,在此刻更是有一份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靡丽,凑近徐婉宁耳边说了几句话。
徐婉宁脸爆红。
原来每次那什么之后,她腰椎某处都会被萧彧按一按,那些东西就会流出去,就是......
萧彧抱着她亲了亲。
等人羞怯退了几分的时候,抱着她去洗澡。
即便小表妹不说,他也不会让她早早有孕。
生儿育女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但也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
萧彧在医道上也颇有涉猎,知道女子年龄越长些,生孩子也更容易些。
是以在最开始,他便已经思量着让小表妹再大几岁,之后再考虑怀孕生子的事。
不论是宫人还是朝臣们,都意识到了太子殿下的变化。
大概是娶亲的缘故,太子殿下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变得有烟火气了。
这种烟火气,对百官来说是极好的事。
虽然太子殿下是个讲理的人,但以前那般冷峻不可攀,面对他总是后脊冒凉风的,太也难熬。
然而,宫中的侍女瞧着太子殿下对妻子百般宠爱,便起了心思。
有那么一日,便有一个娇俏的宫女“不留神”冲撞了下朝回东宫的萧彧,差点冲撞到人怀里去。
萧彧身手了得,随意跨到一旁之后就躲开了。
只是还是被俗气的脂粉味熏到了,直接吩咐,将那双眼含泪颇为梨花带雨的侍女发落去洗衣局。
侍女哀泣求饶,仰面让出众的容颜更清楚的被人看到:“殿下,奴婢是不小心......殿下怎地如此不留情面......”
四喜不知这是哪里来的呆瓜,呵斥道:“住嘴!竟敢编排太子殿下,活腻了么?”
萧彧微眯了眯眼,扫过侍女一身浓妆艳抹的装扮。
他罕见的笑了下,弯腰:“如此装扮,是特意来这里等孤的?”
萧彧冰封骤解的面容,直将侍女看呆了。
恐惧变为娇怯,她娇羞的点点头:“殿下,奴婢......奴婢......”
萧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避开侍女要拽他袖口的手,眼底冰寒,吩咐四喜:“此风不可涨,拖下去杖毙,再有与她同样心思的,皆按此处置。”
侍女想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突然暴怒。
她想要求饶,但还未开口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此事之后,东宫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不是没有人羡慕太子殿下对太子妃的宠爱,但再有什么年头的念头的时候,就会想起那个被活活杖毙的侍女。
所有人都明白,太子殿下还是当初那个杀伐决断的人。
没有人是嘉宁郡主,也不会再有人是嘉宁郡主。
徐婉宁嫁进东宫的第三年,有孕。
便有朝臣提议,东宫应该选妃了,总得有人照顾太子殿下饮食起居不是。
其实追根究底,也还是眼红萧彧对徐婉宁的宠爱。
再加上三年过去,当初和徐婉宁同龄的姑娘们几乎都嫁人或定亲,新一茬的闺秀们也开始为自己打算起来。
徐婉宁知道这件事,是萧彧亲口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