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安静了,却听到外面吱呀开门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心道清扫客房的家政他预约在下午,不可能在这时候过来。
到底是谁?
叶难晕乎乎地走进去,要去验证流言蜚语的开头。
隋嘉年到底是不是换了床单?
他为什么要换床单?
她就是在上面滚了一下,怎么会有搞颜色的痕迹?
就算她在那方面青涩,也见过不少世面,纵欲的人和禁欲的人对比鲜明。
从隋嘉年洁净的眼神,嘴唇的薄红和饱满度,你就看得出来他是那种从成长期以来就绝不沉迷欲望的男人,内敛而禁欲。
怎么会和人乱搞?
两个人都没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在浴室到卧室的转角处。
砰的一下,叶难迎面撞上了隋嘉年,眼底白花花的一片,还有粉红色。
她往后倒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顾女士的基因硬核美白,纯粹冷白,像吸血鬼,无血丝,无斑点,蓝血管。
隋嘉年惊慌失措地要接住她,却和她一起朝前摔了过去,宽大的手掌护住她的后脑。
尽管知道室内地毯非常柔软,叶难就算倒下去也不会伤到后脑,还是下意识保护她。
保护叶难是隋嘉年的本能。
叶难倒在地毯上,砰的一下撞在隋嘉年的掌心。
虽然有缓冲,但后脑的撞击仍然让她有点晕。
更让人头晕的是隋嘉年只穿着居家的白色长裤,漂亮的肌肉和锁骨直直对着她的眼睛。
锁骨下面还有一颗她从未见过的黑色小痣。
白得耀眼的皮肤上,那颗小痣特别刺激人眼球。
就像她从未踏足过的禁域,撩拨心弦。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到自己偷偷关注隋嘉年他们高中的论坛,就为了及时知道他的近况。
当时他们军训的时候,有个帖子一直在论坛里置顶飘红:“求问我们的学神兼校草隋嘉年为什么越晒越白?”
有人回答他从小保养得好。
有人回答他平时都练箭,室内运动,很少晒太阳。
还有人搞笑地怀疑他是吸血鬼。
那时候她嗤笑别人少见多怪。
今天,眼睛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眉眼清冽淡漠,白巧克力一样的肌肉。
强大却潇洒冷淡的气场,让人特别想占有他,得到他,逼他低头,让他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一想到他脱下挺括的西装,操纵风云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全世界都和他无关,只为了自己着迷,只为自己破戒。
她鼻子一热,浑身都有一种蠢蠢欲动的燥热。
隋嘉年清冷的嗓音在她耳边回响:“囡囡,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顾不上尴尬,隋嘉年连忙扶起她,担忧地问:“是不是我把你撞疼了?”
叶难羞赧地偏头,捂住自己的鼻子,脸红耳热,心咚咚咚跳着,那躁动的声音不仅在她耳膜鼓动。
一声,一声,越来越响,她都怀疑自己的心跳声会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
隋嘉年会不会听到她的心跳声,会不会知道自己根本没被撞到?
而是……
难道她真的出厂自带女流·氓模式?
只是看到赤·裸的半身而已,又不是没看过别人。
只是,只是隋嘉年一直很注重礼仪和尺度,不仅夏天都要穿长袖白衬衫,甚至让她也必须穿长裙。
对,都是隋嘉年的错。
叶难鼻间捂着纸巾,一股难闻的血腥味,不断给自己找借口。
绝对不是她馋隋嘉年的身子,一定是她看得太少了,才会反应这么大。
隋嘉年揽着她的后背和膝弯,轻轻松松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沙发上。
又摸了摸她捂着纸巾的脸,柔声安慰:“乖,坐在这里别动。”
叶难垂着小腿,怯怯缩着,心里七上八下,有些窃喜,有些忐忑,就像一个干了坏事,没被家长发现和责罚的小孩。
啊,啊,啊,这欲盖弥彰的情绪!
咚咚咚跳着的心脏。
就连隋嘉年的背影都看得津津有味。
原来喜欢一个人不仅仅是陪伴和宠爱,还会对他的身体产生不纯洁的想法。
一想到他锁骨下面的黑色小痣,叶难的鼻血又涌了一阵。
隋嘉年拿着包着碎冰的帕子,敷在叶难的鼻翼,有点忧心:“凉不凉?”
叶难怕泄露自己的心绪,一直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摇头,眼神躲闪。
她低垂着脑袋的样子,脑袋一点一点的样子,都让隋嘉年觉得又怜又爱。
心疼自己不小心让她受伤,怜爱她如此乖巧。
明明自己最喜欢看她对自己跋扈撒娇的模样。
“嘉年哥哥,”叶难嗓音甜蜜而微弱,“你……”
隋嘉年以为她太痛,说话都有点抽凉气,连忙凑过去听:“囡囡,怎么了?”
叶难鼓足了勇气,红着脸难为情地飞速瞄了他一眼:“你把衣服穿上啊!!”
你不穿衣服,我这鼻血就别想止住。
隋嘉年这时才尴尬地想起自己好像还裸着半身。
把冰帕子给叶难自己敷着之后,强装镇定地进房穿衣服。
他一走,叶难就像被放开了禁忌,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