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把帕子用茶水浸湿，擦了擦他脏兮兮的手。
到大阳村时小葡萄也没醒，是顾川把他抱出来的，放在床上让他继续睡。
“我去私塾了。”他轻声对苏筝说。
苏筝点点头：“把门关上，我也困了。”
顾川走后苏筝脱了外衣，头上的珠钗卸掉，搂着傻儿子热乎乎胖嘟嘟的小身子一起睡了，看他睡了一路，她早就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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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小葡萄醒来哼哼唧唧地就想哭, 还没等他哭出来, 他就发现娘亲躺在他旁边, 立刻不哭了。
小胖手揪着娘亲的头发, 把它们都绕在手指上，又一圈圈的松开，绕来绕去, 很快头发就绕成一坨了。
他疑惑地看了看, 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头发都会成一坨, 他歪着大脑袋想了想，最后把头发塞进自己嘴巴里咬。
顾川进屋时就发现儿子的胖身子缩在苏筝怀里，嘴里叨着苏筝的头发，见到他回来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吐出了嘴里的头发。
“爹…饿…”小葡萄向爹爹伸手要抱抱。
顾川没理会儿子, 拿手帕把苏筝一缕晶莹黑亮的头发擦干理整齐，这才抱着胖儿子出去。
“不准再玩别人的头发, 知道吗？”顾川沉着脸训儿子。
“啊！”小葡萄啊啊叫, 搂着爹爹的脖子就要亲他。
顾川不给他亲, 继续沉着脸说：“也不能再亲别人。”
小葡萄没亲到爹爹, 懵了懵, 然后他小嘴一瘪，委屈的哭了。
“哇……”哭声惊天动地。
顾川一把捂住他的嘴，抱着他去厨房。
他头疼的看着伤心的傻儿子：“你别哭了。”
小葡萄不为所动，哭的十分投入。
“别哭了，给你炖鸡蛋。”顾川拿鸡蛋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葡萄紧闭的眼睛张开一条缝, 看到爹手里的鸡蛋伸手就要拿，见爹爹不给他，扯着嗓子又想嚎。
顾川赶紧说：“这是生的，不能吃，要煮熟才能吃，你不要哭，等下就能吃到了。”
小葡萄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啊了一声，指着锅示意爹爹赶紧煮。
顾川：“……”
你变脸可真是太快了。
苏筝对父子俩发生的故事毫不知情，她过来时小葡萄站在桌子旁边，小手里拿着勺子，戳着面前的一碗蛋糊，蛋糊被他戳的惨不忍睹，他嘴巴和下巴上全是蛋糊的碎渣。
苏筝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还是不去了吧。
她的脚换了个方向，蹭到顾川旁边。
“你做了什么吃的啊？”
“煎了几个肉饼，萝卜炒肉，锅里是红薯干煮的粥。”红薯干是夏天时晒的。
苏筝：“我不吃红薯干，我只喝粥。”红薯干没味道，不好吃，但她又喜欢喝红薯干煮的粥。
“嗯。”顾川知道她这个臭毛病。
苏筝趁儿子注意力都在蛋糊上面，凑过去亲了顾川一口，撒娇说：“你真好！”
现在亲脸不能让儿子看到，不然他也会闹着要亲，倒也不是嫌弃他，就是吧，他一亲就一脸口水。
两人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左一右坐在小葡萄身边。
“娘…”小葡萄颤巍巍地舀了一勺蛋羹要给苏筝吃。
苏筝反手塞进他嘴里，柔声说：“乖啊，你自己吃。”千万别再想着给她吃了！
小葡萄吃得香喷喷的，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娘嫌弃了。
顾川笑了笑，递给苏筝一个肉饼。
小葡萄立马盯着爹爹手里的饼，扔了勺子就要去拿饼。
顾川把竹筐放远一点，不让他拿到，掰了一小块饼给他吃。
饼的两面被煎得脆脆的，小葡萄抱着嘴啃得格外吃力，饼上面全是他的口水。
苏筝看得不忍直视。
吃完饭洗洗一家人就上床了，冬天冷，早点上床睡觉。
小葡萄躺在中间，他看看右边的爹爹，又看看左边的娘亲，最后翻了个身，笑着扑进爹爹怀里。
苏筝捏捏他的小耳朵：“你是不是也知道爹爹怀里暖和呀？”
小葡萄在爹爹怀里摇摇头，不让娘亲揪他的耳朵。
顾川把苏筝也拉到怀里：“睡吧。”
苏筝枕着顾川的肩窝睡去。
……
今天苏筝家比较热闹，落雪，窦东娘，李家的媳妇带着她女儿都过来了。
小葡萄追着落雪甜甜的叫姨姨。
窦东娘蹲下身子问他：“小葡萄，落雪姨姨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啊？”
落雪怀孕四个月了。
小葡萄不回答窦东娘的问题，挣开窦东娘，冲落雪说：“糖。”
他记得这个姨姨会给他糖吃。
落雪弯下腰摸了摸小葡萄的脸蛋：“今天没有带糖，下次给你带好不好？”
苏筝把儿子拉过来：“别给他带，他得少吃点糖。”
“这是妹妹，跟妹妹一起玩，不可以欺负妹妹，知道吗？”苏筝指着李家媳妇一周岁多一点的女儿，把两人都放到床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