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行舟从后备箱把江蓠晚的行李箱和自己行李包拿了下来,一起推着走。
参加综艺节目,可以尬聊,但不能沉默。
江蓠晚去了两次《快乐》星期六,也算锻炼出来了,她没话找话聊:“你看这里跟老家像不像。”
江行舟往四周看了看:“和老家相比,这里就是平原。”
江蓠晚:“比喻得很对。”
两人没走多久,迎面碰到一个邋里邋遢背着箩筐的中年人——冯立。
冯立也是京华电影学院表演系毕业的,得过影帝,现在专演喜剧电影,每年春节档都有他的一席之地,电影票房都是十亿起步。
江蓠晚故作惊喜地挥了挥手:“是冯老师吗,冯老师好,我可喜欢看您的电影了,我外公外婆也喜欢看您的电影,每年春节我们一家都会去电影院看您的电影。”
得益于她表演系毕业的深厚功底,这惊喜雀跃之色非常真实,一点都不假。
江行舟也跟着点了下头:“冯老师好。”
冯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哦哦,刚刚打电话的就是你们吧。”
江蓠晚:“对对对,我在电话里就听出您的声音了。”
冯立调侃道:“我早就听说过你,天才美女导演嘛。”
江蓠晚忙摆手:“都是浪花为了网剧夸大宣传的通稿,我脸哪有这么大。”
冯立:“一点都不夸张,我看就很合适嘛,算起来咱还是同门师兄妹,你是天才美女导演,我是天才俊男大明星,不愧都是从京影出来的。”
江蓠晚忍俊不禁:“您说得对。”
这位影帝兼喜剧界大咖风趣幽默,十分随和,看着也不像在摄影机前故意摆出来的,江蓠晚的七分演戏也变成了十分真心,和他愉快地聊了起来。
冯立也没冷落安静站在旁边的江行舟,“虽然咱没见过面,但我听你的名字不下二十次了,我的助理、化妆师这些女孩子天天念叨你,念得我耳朵都长茧了。”
江行舟一本正经:“那真是对不住。”
冯立瞅了一眼江行舟雪白雪白的衬衫,故意锤了捶腰:“哎呀,这些红薯可真重,我的老腰啊。”
他倒不是故意为难江行舟,节目效果嘛,流量明星一直这么男神范儿不好,适当地出点糗才能增加路人缘。
江行舟也确实如他所愿,说:“我来吧。”然后只见他单手拎起箩筐的挂绳,布满泥土落着灰的箩筐一点都没沾到她的衣服。
他左手拎着大箩筐,右手推着行李箱,轻轻松松地往前走。
冯立不信邪,跑去拎了一下箩筐,果然还是死沉死沉的,没有被掉包。
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厉害,这一筐得有几十斤吧。”
江行舟颠了一下:“四十五斤左右。”
冯立:“这么精准?你框我的吧。”
江蓠晚笑道:“咱可是从小干农活长大的,猜斤数小case。”
走了一小段路后,冯立有点过意不去,说:“要不行李箱给我推吧。”
江行舟提了提箩筐:“不用,这个不重。”
冯立:“行,年轻人就受点累吧。”
然后江行舟左手四十五斤装满红薯的箩筐,右手江蓠晚的行李箱和自己的行李包,往录制的小楼走,剩下两个屁事不干的人在后面聊天、摘花、薅草。
这一幕要是让他粉丝看见的话,肯定得心疼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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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就走到了录制点,冯立推开院门,嚷嚷道:“都看看谁来了。”
正在院子里剥玉米的孔老师看两人来了,高兴地打了招呼。
江行舟把箩筐放到厨房,行李箱放到客厅后,就去帮孔老师剥玉米了,充分展示他的农活有多利索,把众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台省歌手汤尼跟着老乡去山上打板栗了,无所事事的江蓠晚主动请缨去帮汤尼打板栗。最后是江行舟去打板栗,江蓠晚留下来剥玉米了。
刚从树上打下来的板栗和摊子上买的炒板栗可不同,外面包着一层布满尖刺的壳,砸到身上的滋味很销魂,江蓠晚干活三心二意,经常被砸、被扎,所以江行舟才没让她去打板栗。
说实话这个破玉米江蓠晚也不想剥,她经常用灵水泡澡护理皮肤,手指白嫩得很,剥起来手疼,而且剥玉米这活她从小干到大,早就干腻了。
自江蓠晚和江行舟后,又来了一拨人,是从台省来的女团,一个个时尚洋气地不得了,但现在也只能坐下来剥玉米,一边剥一边惊呼干农活好好玩啊。
江蓠晚:……你们干个十几二十年试试。
这个节目取名《不一样的生活》,就是给观众展示大明星们洗尽铅华回归田园的惬意生活,告诉大众,让生活节奏慢下来,好好地感受生活和自然。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多么美好。
一个个嘉宾离开的时候必然是痛苦流涕,啊,我舍不得这里。
但你要让他们真的一直过这样的生活,非得呸你一口。
对江蓠晚来说:我想有个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亿存款。
田园之乐,是有钱或者真正超脱的隐士才能享受到的乐趣。
像她外公外婆这样一直在田园生活的,快乐的日子很少,大部分时候都在愁虫害、愁下不下雨、愁山货卖不上价……